“祖母……”
“既然你没有事做,不妨去把鸡给喂了。”
“……”
岑行戈沉默了片刻,忽然察觉到了哪里不对,“我们家有鸡?”
“你林婶送来的母鸡,我看能下蛋就养着了,你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养着两个人,等过段时间你去集市收些鸡仔回来,让你媳妇养着。”
岑行戈想了想自家娘子那比豆腐还要娇嫩的纤纤玉指捏着粗糙的鸡食,身上清雅的木香染上了鸡屎的味道,怎么也追不上鸡仔不能把鸡赶回笼子时失落垂泪的模样,疯狂摇头拒绝。
“不行不行,那是娘子能做的事情吗?!”
“乡下女人都是这样的,想要被人伺候,除非是去富太太官太太。”
岑行戈脸瞬间垮了下去,知道祖母又是想说那一番让他回京的话。
“京里让人恶心的人和事太多了,我打死也不回去。”
“那就让你媳妇去养鸡喂猪。”
“什么??还有喂猪?!”
岑老夫人冷笑,“不光这些,还得下田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还要下河洗衣服,进厨房做饭,一身白净皮肉就在烟熏火燎之下发枯发黄,天仙也该熬得人老珠黄。”
岑行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光是想象这些事情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他被岑老夫人保护得太好了。
哪怕是在这乡村野地,他平日里做的也不过是在鱼龙混杂的赌坊里听一听骰子,防一下打手罢了。
现在听到这些,他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祖母,您平时就做的是这些吗?”
岑老夫人愣了一下,正想说当然不是。
以前田啊鸡啊家里根本就没有,馋嘴了都是去山上林子打野味,洗衣做饭对她来说再轻松不过,相反她还十分享受做出新的美食的感觉。
但是这话肯定不能这样说。
岑老夫人悲戚无比的叹了一口气,“我有这一身功夫伴身,尚且日夜操劳到疲惫至极,何况是碧荒那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呢?”
岑行戈直觉哪里有所不对,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祖母说得句句在理,他的娘子,又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呢!
可要让他回京当他的贵公子,他也不太想回去。
岑老夫人瞧见了他脸上的松动,决定再加一把火。
“种地插秧有多累,你寻个时间去问问村里农人就知道了,碧荒能受得了这些苦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