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般人家,都是母亲亲自替女儿梳头开脸,教她夫妻间的事情,也就这姑娘可怜没了父母,才请了她过来。
那婆子点点头,一边叹着这样美的小娘子有谁不喜欢,一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却想了半天想不出来。
干脆便不想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如此,那便换上喜服吧。”
看到喜服之后,婆子心里又是一阵的发酸。
衣服是用岑行戈全部的赌资,由他自己亲自去镇上请的绣娘夜以继日赶制完成的,大红的缎子,精致的绣样,在这十里八村的都是头一回见。
哪家成亲不是自己扯两块便宜的红布缝出来的?
偏他岑家,孙子好赌连家产都快输没了,还舍得给媳妇置备这样好的嫁衣。
怕是这传出去,整个村子里的姑娘都该嫉妒了。
就连她,孙子都能成家了,看到这衣服也是忍不住心里泛酸。
她只能安慰自己这岑行戈不作为,就算这姑娘现在得了好,嫁的人酗酒好赌,为了补贴家用,这美娇娘也早晚得变成黄脸婆,也幸好她没瞧着碧荒手腕上那一看就十分珍贵的镯子。
这样想着,那婆子才重又欢喜起来,也是碧荒这一张脸着实得天独厚了些,抹了些胭脂唇脂她就省时省力的将盖头给她盖上了。
“姑娘,这盖头可别掀,得等晚上你家相公亲自来。”婆子嘱咐完了就出去了。
碧荒自然是乖巧的点点头。
反正她掀不掀都能够看到外面。
花草树木皆可为她眼。
她能看到来往宾客或真心祝福,或眼带鄙夷。
她能看到辛苦往来于厨房与前厅,忙得像一个停不下来的陀螺,却带着灿烂笑容的岑奶奶。
也能看到即将成为他丈夫的岑行戈,一身红衣喜服神采奕奕。
所有的一切,好的或是坏的,在随处可见的花草耳目下,无所遁形。
“祖母。”岑行戈突然从后面做贼似的钻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倒没人注意到岑行戈。
岑老夫人一个眼刀扫过去,看了看四周之后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朝着岑行戈走过去。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出去,别惹得一身油腥,晚上碧荒嫌弃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岑行戈不在意他祖母说的话,他把岑老夫人拉到屋后的那棵老树下面,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愁眉苦脸的开口,“祖母,我觉得我可能是病了。”
碧荒的指尖颤了颤,抬头隔着红盖头直直的看向了屋后的老树。
岑老夫人一惊,忙上下其手将岑行戈检查了一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