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王摇摇头,“不认得,就是你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丫头?怎么变成这样了?”
岑王妃顿时笑了,虽然知道岑王对于她向来是一心一意的,但是看到岑王这样的反应她还是难免会觉得欢喜。
她不用解释什么,身后自有陈嬷嬷为她解释一切。
岑王一听便怒了,那天晚上的耻辱和怒火烧得他现在都无法释然,他心虚的看了一眼岑王妃,见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才瞧瞧的松了一口气。
岑行戈见碧荒抿着唇也是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得小声的安慰她,“放心吧,这件事会水落石出的,对爹和娘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碧荒笑笑,也没解释。
这么多人在,她也无法告知岑行戈自己是因为族人的原因心里焦虑。
采薇去了之后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说是采荇不在。
只脸色苍白的将一个香囊递给了她,说是在采荇枕头下面找到的。
岑王妃还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轻易的把证据拿到了手,况且把香囊放在自己枕头下面,就不怕有朝一日自己也中了招吗?
但是碧荒将香囊拿在手里闻过之后就确定了,这就是采苹身上的味道,采苹也确定这就是那天晚上采荇交给她的香囊。
至此,似乎只差与采荇当面对峙确定罪名了,想到此,由岑王妃牵头,带着众人移步到了刑堂,等候着采荇的自投罗网了。
刑堂当然不是用刑的地方,滥用私刑即使是地位如岑王也是犯大庆律法的,只是这地方是用来审问犯错的下人,采荇和采薇都是家生子,岑王府有着她们的卖身契,即便是打杀了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反倒会赞一句家风严谨。
只不过因为岑老夫人的缘故,岑家向来以仁义为称,岑王盛怒之下对于采苹的惩罚也只是发卖了出去,而不是像寻常人家处理爬床的下人来乱棍打死。
至于为何采荇将香囊放在枕头下而不怕被人找到,一是她并不觉得会有人发现采苹的事情跟她有关,二是香囊里的草药都是她空间里所有的,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她并不担心会有什么神医大夫发现香囊里的秘密。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对所有植物如数家珍的植物领主碧荒的存在。
在岑行戈和岑王都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岑一也在采荇的屋子里蹲守到了趁着夜色慌乱而归的采荇。
岑一绑着采荇往刑堂飞的时候,采荇还在大吼大叫着,然后就被岑一不耐烦的顺手扯下路过的不知道是谁的袜子塞进了采荇的嘴里。
采荇瞪大了眼睛,眼泪不停的往外涌,无论是二十多年的现代生活,还是这一年来爹娘宠爱姐姐温和的古代生活,她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掉,同时在心里飞快的回忆究竟有没有这一段剧情。
然而她想破了天也想不出来,在她记忆里的剧情里,女主向来只是个娇娇软软的菟丝花,作用就是男主心伤的时候安慰一番,哪里有这样的绑架剧情!
采荇知道剧情从女主的死开始就已经发生了变动,却一直欺骗着自己女主的死只是为了让她到这个世界来,让她能够开启一段新的,比原女主更精彩的人生。
既然剧情已经彻底的扭不过来了,那么她也不想再继续维持这乖巧可人的人设,她心念一动,连接上了自己的空间,她空间的植物千万种,她就是把这个绑架她的男人毒死也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就在她怨毒无比的准备从空间里拿出她所知的触之即死的最毒的植物出来的时候,她脑海里的忽然一痛,瞬间失去了与空间的联系。
这还不算完,她似乎是听到了一声空茫的叹息,像是怜悯又像是失望,采荇茫然无措的抬起头,细细的雨丝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的头瞬间剧痛起来,像是有刀子在她的脑海里搅动着,让她痛不欲生。
岑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采荇的不对劲,他开始还以为是这丫头又开始作怪,却在低头的时候看到她的表情时心里一惊。
他做暗卫这么多年,细致入微的观察是第一要素,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采荇是真的疼得紧了。
岑一看了看离刑堂的距离,咬咬牙将轻功用到了极致。
“王妃!”他将采荇快速的放在地上,而此时采荇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了。
“她这是怎么了?”岑王妃一惊。
采薇第一时间扑了过去,眼泪都快急出来了,“采荇,荇儿,你怎么了?是不是香囊有问题,你告诉姐姐,你怎么了?”
“你先让开,岑一去请大夫!”
碧荒凑近,拿起采荇的一只手将生气输给她,下一秒她却倏然睁大了眼睛。
岑行戈见她面色有异,“怎么了?”
碧荒面色古怪的摇摇头,却是将采荇的手放了下来退后几步,迟疑道,“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吧。”
见她如此,采薇只当采荇已经没救了,死死的抱着采荇放声大哭起来。
岑王妃双手发抖,若不是岑王在一旁支撑着她,怕是早已脱力的摔在了地上。
亲眼面见一个看着长大的孩子痛苦死去,哪怕她犯了大错,可在生命的逝去面前总是不免让人感到悲伤。
就在此时,采薇将采荇抱着移动时,采荇的怀里忽然掉出来了一枚铜制的令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