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
岑行安抽噎着,“太、太好吃了!”
岑行戈:“……”
碧荒没忍住笑了,“是祖母做的饭本身就十分美味。”
岑老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手上却不动声色将菜盘子往岑行安的方向推了推。
“喜欢你就多吃一点。”
眼见着岑行安嘴巴一瘪,瞧着像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岑行戈眼疾手快的夹着一大筷子肉就塞到他嘴里去。
岑行安酝酿到了一半的泪水一下子就被这一筷子肉给憋了回去,欲坠不坠的挂在睫毛上,在吐出来放声大哭,还是擦擦眼泪吃肉里面,岑行安默默的选择了把肉咽下去等会儿再哭。
他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岑老夫人慈爱的看着五年未曾见面的幼孙,心里充满了慈祥的柔情。
时间就在几人平淡温馨的相处中过去了,岑行戈没再说赶走岑行安的话,岑行安也……嗯……还是有在哭,但是收敛了很多了。
穿着锦袍华服的小少爷,和穿着粗布麻裳的岑行戈,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最近却总是一起下田处理碧荒怀孕之后就不方便清理的田地,还一起跟着岑老夫人扛着弓箭棍子上山打猎,这神奇的一幕让村里的人很是津津乐道了许久。
当碧荒田里的土豆第一次端上了餐桌之后,这种美味又能饱腹的食物就成了钱家村家家户户必备的食物之一。
看着大着肚子还教他们如何种植这种作物的碧荒,钱家村的村民们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连连的对着碧荒感谢,再加上之前新稻种的事情,碧荒在他们眼里和下凡的神仙已经没两样了。
岑行安则是看着桌上的食物沉吟了许久,等下了餐桌去跟岑老夫人交谈过后,又在征求了碧荒的同意之后,叫着暗卫中的一人拿着一封信和沉甸甸的包裹快马加鞭的就赶往京城了。
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效忠与臣服的信号了。
“如果你现在就去追的话,还来得及。”岑老夫人走到沉默着看着京城方向的岑行戈身后。
岑行戈挑了挑眉,“可是我为什么要去追?”
“相公不会的。”碧荒在一边冷静的为岑行戈解释。
岑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他,“什么时候想清楚的?”
岑行戈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都要回去了,说这些没有任何的意义,况且——”他的话停了一瞬,才不自主的开口,“您从小就告诉过我,岑家人的存在是为了护佑百姓,守护大庆而来,有的时候个人的感情与仇恨在家国大义的面前,也算不得什么了。”
岑老夫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自豪和欣慰,“你长大了。”
“可不是吗?”岑行戈笑着把碧荒抱在了怀里,小心翼翼的没去触碰她现在已经大到了一定程度的肚子,他的视线穿过碧荒散开的发丝缝隙,落在了门口两棵朝着他挥叶子的树苗上,“毕竟我都是要做爹的人了。”
岑老夫人的视线随着他的话移向了碧荒的肚子上,“按照时间,双胎的话也该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