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行戈抱怨,“还说我任性,我哪里任性了嘛!我还不是想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以绝后患。对了娘子,这件事算是完了吗?”
碧荒点头,“应该算是结束了,多余的黄石木被埋在了田里,昨天夜里被大火全部烧了个干净。”
“那稻子呢?又被毁了?”
“这倒没关系,只要根还在,就能够再长出来。”
岑行戈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趴在床上用手脚并用的将自己挪了个位置,将头舒舒服服的靠在碧荒的怀里,“那就好,不然要是再让你去种一回稻子,早晚得暴露。”
“暴露什么?”
碧荒和岑行戈循声看过去,站在门口的男人逆光而站,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剪影投射了进来。
岑行戈扭过头,随口回答,“暴露你其实是个断袖的事实。”
严陵被他噎了一下,“我不是断袖,我只是恰好喜欢上的人是男人,嗯……或许不是男人,总之……我不是断袖。”严陵难得紧张的解释,岔开了话题,“你的伤怎么样了,还好吗?”
他往里面走了几步,光线瞬间就漏了一小半进来,也顺便露出了站在他后面被他遮得严严实实的方珏。
岑行戈同情的指了指他的身后,“你要不回头看一眼?”
被一语道破性别正满脸惊恐的方珏:“……”
严陵:“……”
他沉默了一下,努力的想要挽救一下,“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像个男人。”
方珏:“……”
严陵干脆自暴自弃的闭上了嘴。
在方珏的面前,他的成熟稳重自动的就失去了效果,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紧张到口不择言。
方珏勉强的稳住了自己想夺门而逃的双腿,极力维持在了一个愤怒的表情之中,“你这是什么意思,背后嚼人耳根可不是君子所为!”
岑行戈简直想大笑出声了,这浮夸的演技是怎么当上大理寺正的,难道审犯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碧荒按住岑行戈的肩膀将他压在柔软的被褥上,在岑行戈懵逼的眼神中不赞同的摇摇头。
岑行戈安静了下来,然而严陵还在持续作死。
“我并没有背后嚼人舌根,我在你的面前,光明正大的说话。”
若说之前的怒意更多的是方珏为了掩饰自己的惊恐而假装出来的,那么此时此刻,她是真正的出离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