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夫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犀利的目光带着冰冷的睥睨之感,沉默的凝视着岑行戈的那一瞬,岑行戈几乎快要喘不过起来。
“怎么回事?”
岑行戈埋头不看她,忍着如芒在背的感觉做出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浪子模样,低声嘟囔着,“还能怎么回事,我不想要孩子。”
岑老夫人目光冷凝,简短的吐出两个字。
“理由。”
岑行戈头皮一阵发麻,却还是梗着脖子囔囔,“不想要孩子就是不想要孩子,想要什么理由?”
“那你擅自做决定的时候问过碧荒了吗?你明白孩子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吗?自私自利肆意妄为,这么多年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岑老夫人的质问一声比一声严厉,作为从小在老夫人的棍棒教育下长大的岑行戈已经感觉到脊背和腿都在隐隐作痛了。
但是他想到成亲那夜碧荒失落的说让他与她和离的模样心脏就隐隐作痛。
或许一开始只不过被那一眼的惊艳所迷惑而答应了与她成亲。
可在拜过天地高堂,昭告过世人之后,妻子,就不再是一个单薄的符号。
而是一个与他执手到老,相携与共,再无法分离的整体。
孩子对他来说,既重要,又不重要。
若不是祖母提到这件事,他就算一直拖下去烂到肚子里也未尝不可。
可既然已经提到了,他就要在事情爆发之前把一切的隐患为娘子扫除清楚。
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身上,祖母向来疼他,最终也会妥协,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挨两下打也算不了什么。
可碧荒不一样。
看着祖母日夜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在祖母的心里永远有一杆秤,最重的始终是他岑行戈,对碧荒好,只是因为太爱他。
“若是像有些人生了孩子就不闻不问结果没人亲近他,或是不会教养结果养出一个离经叛道最后害了全家的,那还不如不生。”
正如岑行戈所了解的岑老夫人,在他说出这一番话后她果然有了软化的迹象。
整间厨房里一时间只听得到灶下木柴燃烧时火花迸溅的噼啪声。
岑老夫人只觉得嘴里微微发苦,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口,神色几经变化,最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你们的日子,该如何走下去自当由你们自己商量,只是这决定却不能由你一个人来。若是碧荒想要孩子,你给不了便放她走吧。”
岑行戈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不行!”
他磨了磨牙,“是我的娘子,这辈子,下辈子都是我的!”
岑老夫人嗤笑一声,“你倒是霸道。”
她揭开锅,热腾腾的米饭模糊了她的脸,岑行戈忽然就有些心慌起来,他放下手里水桶,强势且不容拒绝的挤到了岑老夫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