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让碧荒累得紧了。
他用微凉的井水冲了个澡,想了想又折回去打了一桶水提进了厨房,“祖母,我来帮你做早饭。”
岑老夫人一眼了然,这哪来是帮她做饭来了,“给你媳妇烧水来了?”
岑行戈笑嘻嘻的干脆把水桶提到了灶前,“被您发现了呀!”
岑老夫人十分嫌弃,“你那德行,我看我孙媳妇昨天该是累惨了,你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媳妇,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些。”
岑行戈郁闷,“什么叫做好不容易,是那些我都看不上,况且我也没有不怜香惜玉,本来今天该给您的敬茶的我都没叫她起来。”
“你这就叫怜香惜玉了?给人擦脸洗身体了吗?揉腰捏腿了吗?”岑老夫人对于自己孙子的说法十分不屑,“当年你祖父对我可是百依百顺的。”
岑行戈不服气,“那是祖父打不过您。”
岑老夫人冷笑,“怎么?你还想打你媳妇不成?”
“当然不是!”岑行戈瞪眼,“我疼她还来不及,不说了,祖母您先让让,我给娘子烧洗澡水了,学着祖父的百依百顺。”
岑老夫人往外面让了让,看了看见底的米缸,“家里没米了。”
“我等下去买。”
“你有钱?”
岑行戈十分理直气壮,“我能赌!逢赌必赢,赚点米钱完全没问题。”
却没想到以往对他放任自流的岑老夫人这次却是皱紧了眉,“你现在成了亲,就别一天到晚往赌坊跑了,别人看着也不像样。”
“那我去做行商?”
“像什么样!”一向好脾气的岑老夫人难得的动了怒,“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等,你什么不去做,偏要做那下等人。我看你如今也该收收心了,明天开始就去镇上买些书回来看,给我考科举去!”
岑行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晚上刚躲过娘子的红袖添香,又来了祖母的耳提面命。
“不,我不考!”岑行戈也固执起来了,“我死也不会回京城。”
“而且商人哪里就下等了?如果不是前些年开了商贸让大庆商业发展起来,就五年前的那场饥荒,这十里八村的人早就死干净了。祖母,我知道您一直想让我回去,我能陪着您到了这钱家村,必然是对过去没有半分留念,那泼天的财宝地位再惹眼,我也不想享受着亏心的荣华富贵!”
岑老夫人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看着岑行戈坚毅的脸庞,像极了他年轻时候的祖父,她颓然的垂下了手,“罢了,你不去便不去吧,但是你就忍心让你媳妇跟你在这村野之地受苦?那孩子一身皮肉我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农家人养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