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躺在一侧的叶姐姐呼吸极浅,好似仍旧在熟睡中。
被褥并未遮住那耳侧的斑斑印迹,温子衿红着脸看了好一会,方才艰难的起身。
全身骨头快要散架一般,而且被窝外还特别的冷,好在冬日里叶姐姐总会醒的晚些,因此温子衿起身时特意压低声响。
待穿戴整齐,温子衿将床榻旁凌乱的衣裳拾了起来,整理放在一旁。
赴前堂同温母一并用饭时,才发现外头已经是白雪茫茫。
想来应是夜里下起雪,温子衿捧着汤水小口的抿,仍旧有些乏力的紧。
温母看着自家孩子那眼底的淡青色,便知定然是夜里太过折腾。
那叶姑娘美貌出众,寻常男子瞧见都会移不开眼,打马吊时引得茶楼客人围的包厢水泄不通。
“这参汤多喝些,补补身子。”
“可是已经喝过一碗了。”温子衿望着又盛来的参汤,不禁有些为难。
温母无奈的说:“你也不看看你的脸色有多差,夜里也太胡闹了。”
平时里叶姑娘早间还能一同用饭,可今日却突然的缺席实属异常。
“你也不能仗着叶姑娘宠你,就不知节制啊。”温母念叨了几句。
对面的温子衿脸颊通红的没敢抬头,连带那露出的耳垂也跟着红透了大半低低地应:“嗯,子衿会节制的。”
“孩子的事,我看也该放出消息了。”温母瞧了眼自家脸皮薄的孩子,也不忍再继续说,只得转移话题,“毕竟过年关你父亲便要回来,若是再传不出点消息,恐怕又有得闹腾……”
待离了温府,温子衿入轿伸手捂着脸颊,整个人恨不得躲进洞里不可。
寒风透过帘子呼呼地往里灌,这才让温子衿冷静了不少。
照例在衙门处理公务,午后温子衿手中研墨,外头的老捕头走进笑道:“贺喜大人,家中多多添子啊。”
温子衿一愣,方才想起早间娘亲说过的事,消息传的可真够快。
“多谢了。”
温子衿面色平静的应了句。
孩子,如果真有了孩子,叶姐姐应当就不会受靖洲城的流言了。
可是不知为何温子衿并没有很期待,反倒有些忐忑的紧。
待夜色渐暗时,温子衿正要回府时,有官兵汇报在城外寻到李秀才。
只不过已经是一具尸首了。
据仵作调查是被身中数道利刃身亡,钱财尽失,恐是山匪劫财夺命的案例。
老捕头看着那尸首说:“这人啊,明明是个读书人却干尽恶事,带着钱财抛弃妇儿逃亡,最后被人抛尸乱葬岗也是命中注定。”
温子衿想起那独自出城的怀有身孕的民女,经灾荒之年,也不知能不能在乱世存活。
“好好安葬他吧。”温子衿觉得那民女应当是对这李秀才用情极深,所以哪怕得知李秀才就是侵犯她之人,还是固执的留下那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