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走进偏院内室,抬手轻揉温子衿侧脸安抚:“兴许叶姑娘同上回一样有急事,毕竟叶姑娘修为高深,寻常鬼邪定然不是她的对手。”
温子衿坐在矮桌旁未曾应话,只伸展手臂奔向温母,嗓音低哑地唤:
“娘亲,要是叶姐姐碰见比她更厉害的鬼邪,那该怎么办?”
温母揽住怀里的温子衿,有些不知如何应答,生死离别总是要面对的,就怕孩子太难过,幼时因失去一条幼犬就伤心大半年,这般亲昵相处的人恐怕……
孩子太重感情,很容易伤身。
正在温母为难时,手臂微沉,温子衿忽地昏了过去,眼角还挂着湿润的泪。
“来人,快去请郎中!”温母满是担忧的唤道。
好在无大碍,因着接连数日未曾好好休息,加之心忧伤身,方才昏了过去。
秋日里清晨白雾极深,温子衿再缓缓醒来时,温母满脸愁绪的候在一旁,手里握着温热帕巾念道:“可还哪里不舒服?”
温子衿摇头应:“子衿让娘亲担心了。”
温母缓和面容说:“没事就好,夜里时而发热时而手脚冰凉,吓人的紧。”
气候骤降的厉害,许久未曾大病,这病来势汹汹,温子衿连带学院里的课也索性不去了。
待霜降之时,大清早的靖洲城白雾极深,温子衿于内室听课。
一旁的炭盆早早的备上,内室里门窗紧闭很是暖和,教书先生捧着茶水很是闲散的检查昨日交待的功课。
熏炉里燃着的香极浓,温子衿禁不住打起喷嚏,忙手握帕巾捂住嘴鼻。
“小公子不会又染上伤寒了吧?”紫犀放下书漫不经心的询问。
那道媚符分明是起了效果,可这两人一个大病一场,一个直接失踪,真是让百思不得其解了。
紫犀不禁叹了声,按理那媚符应当很管用的啊,感觉错过一场好戏啊!
温子衿摇头应:“没,只是这香味道有些太重了。”
“重?这香可是我小表妹特意送来的。”紫犀不悦的挑眉,将熏香炉特意拨近来些,“我还挺喜欢这香料的。”
那浓烟直往教书先生那方飘去,温子衿伸手推开窗,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男子有这般喜欢熏香的吗?
紫犀合上书本好奇的问:“那叶姑娘可有留下什么信件交待何时归来?”
温子衿搭在窗旁的手停顿了下,嗓音微闷应:“未曾有信件。”
“那她不回来了?”紫犀暗自猜想难道是叶染吃干净就跑了?
果然天下妖兽是一家!
“不回来?”温子衿面色苍白几分,只觉得眼眶又湿润了些,忙就着衣袍擦了擦,鼻子更是酸涩的厉害。
这落泪的速度让紫犀差点下巴都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