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是全商联的一名联络人,有人托全商联将这封信转交给贵阳的红邵可大人。”来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穿着干练,样式普通,但是质料确属中上层。男子身上也散发着不一般的气质,看起来绝不是一般的人物,在全商联里面就算不是干部那样的人物,至少也是有一番作为的。能让这样的人亲手将信送来,拜托的人绝不一般。
“请问是谁托您转交的?”红邵可接过信来,道了一声谢之后,询问道。
“对方只说您看了信就会明白,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说。”男子摇了摇头,绝不再透漏更多的信息。
“那就谢谢了。”既然对方不肯多说,红邵可也不勉强,这样的说辞想必也是那个拜托之人特意嘱咐过的吧。
“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鄙人就先告辞了。”男子在得到了红邵可的允许之后,转身离开了红府。
红邵可看着手上未曾署名的信件,心里对来信之人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想到那一封还未拆开的加急信件,再看看手上的这封信件,心底的大石压得更加重了。就算不看信,红邵可也明白这一次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摇了摇头,将另一封信件也收回怀里,转身进了屋子,准备去书房里再将信件打开。
“父亲大人,刚刚有人来过吗?”红秀丽在屋里收拾了一番之后,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从外间走进来的父亲,问道。
“嗯。刚才你玖琅叔父派人来了,说是有些事情要跟为父商量,让我等一会儿过去一下。”红邵可点了点头,眼都不眨的对着女儿说谎。心里虽然有愧疚,但是却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让自家女儿知道,被卷入那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秀丽才刚刚被罢官,现在该做的最好就是呆在家里,让心情平复一段时间。
“是玖琅叔父啊,他来贵阳了吗?”听到自家的亲人的消息,红秀丽自然要关心上几分。“他还好吗?”
“嗯,从朝贺之后,就因为有事情在身被耽搁在贵阳,还没有回去呢。”红邵可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红玖琅一直因为红家的继承者的事情而烦心,而且自从红家将红秀丽这个直系的大小姐推上台面之后,便有许多人前来提亲,就连蓝家也有这个意愿,想让红秀丽与蓝龙莲两人成为夫妻。红家的正式宗主红黎深又很少管这些事情,就算管了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所以这些事情就由红玖琅处理,这段时间红玖琅也一直在忙这个事情。
“那就请父亲代我向叔父问好。”红秀丽并没有问红玖琅是被什么事情耽搁在贵阳,她也明白,自己虽然是红家大小姐,但是却只是挂了一个名头而已。她对红家内部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能插手的。从一开始,她就有这个自知之明,而在国试之后,到自己成为茶州州牧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也只是让她更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而已。
“好的,那你就好好休息吧。”红邵可点了点头,先是去了书房,之后又匆匆的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身衣物。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说要去见红玖琅原本只是一个打发自家女儿的借口,而在看了那两封信之后,红邵可却必须去见自家的弟弟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
“兄长大人,你怎么来了?”红黎深看着平日从不登门的红邵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敢相信刚才下人禀告的话。
刚才他正在捉弄自家的义子;却听到下人禀告红邵可来访;当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这个下人胆子变大了,居然敢耍他这个主人。没办法嘛,他的这位兄长大人自从被逐出红本家之后,就一副与红家划清界限的模样。不仅是红本家的大门不进,就算红家的这个他所居住的别院也从未踏进过来一步。这些年,他也从来不会主动来找自己;每一次,都是自己找的他。所以在听到红邵可主动来访时;他被惊呆了。还是绛攸提醒他不能让红邵可在外面一直呆着,他这才反应过来。红黎深知道当时的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像是一个傻瓜。不过要是红邵可愿意多来这里的话,自己变成傻瓜也无所谓。
“嗯,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红邵可端着茶杯,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们都下去吧。”看着红邵可犹豫的样子,红黎深意识到自家兄长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登门拜访,而且在见到自己之后还这么吞吞吐吐。“是关于秀丽的吗?”红黎深收回了往日耍宝的样子,面色严肃,口气一本正经。红黎深能想到的能让红邵可在这个时候拜访自己的原因,就只有这一个了。毕竟自家可爱的侄女刚刚从茶州回来,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造福百姓的大事之后,却被那些不识货的混蛋,给罢免了。现在自家可爱的侄女也许正躲在被子里哭呢,一想到这个可能,红黎深就心疼的不得了。
红秀丽这次做的事情的确太过出格,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也得到了好的结果,但是她的所为的确是与朝廷的规制不符,伤害了很大一部分人的自尊,也让这么多年都是以规章制度办事的官员们心怀不满,只是让她暂时休息,罢免了她的一切职务,对于那些人来说,已经是极为宽大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她红家直系的身份,单凭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早就连她的探花身份也一并剥夺了,就算不能杀掉她这个不守规矩的女子,让她永不录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时在朝议上,也并不是没有人替红秀丽说话,只是这些声音太小也太少,终究被那群迂腐的人如大浪一般的声音给淹没了。红黎深作为红家的宗主,为了避嫌,他在那一场朝议上,连话都不能说。这样憋屈的事情让红黎深气不打一处来,他也暗暗的将那些说过红秀丽坏话的人的名字都一一的记了下来,等到以后慢慢的再报复。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将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好好的惩处一番,让他们知道得罪我们红家的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红黎深将手中做工精美的扇子捏的咯吱咯吱响,光是听声音,就足以让人知晓红黎深对于此事到底有多么大的气了。
“黎深大人,请不要说这些任性的话。”李绛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