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半刻对于逃跑还没个头绪,也不愿意把叶青蕊逼急了。
也是她在这床榻上颇能蛊魅于他,竟把他哄得事事依从,就这么应了她。
于是当日,待他出去了,她便命人将叶青蕊带来了。
叶青蕊此时已经被关押了大半日,不曾吃喝,如今见到乌苔,那是恨不得冲过来咬她。
她痛骂道:“贱人就是贱,他也就是失去了记忆,被你蒙蔽罢了,若有一次,他记起来了,他定不会饶你!”
乌苔笑起来,他记起来?
等他记起来,她定是要逃了的,还能坐以待毙!
于是她笑着道:“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你现在便是把真话放到他跟前,他也不会信你的,他只会觉得你疯言疯语,我是王妃,你不过是他看不过眼的蕊娘子,你以为他能信你?”
特别是如今,她已经在懋王那里提前说过了,如果叶青蕊再在懋王跟前那么说,懋王只会觉得果然如此罢了。
叶青蕊想起昨日种种,也是气恨,再看乌苔,只觉得面目可僧:“你这贱人,使尽心机,竟如此害我!他本是心心念念于我,你却好,使着法儿勾搭他哄着他,哪日我揭穿了你,你就除了那臭皮囊,还有什么,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无知愚妇,你以为你能长久?”
乌苔笑叹:“我是懋王明媒正娶的妃子,我便是以色侍奉我的夫君,那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叶青蕊瞠目结舌,她确实是有些逼着乌苔了,但那也是没办法,谁让她竟是懋王的王妃,再说了,她本来的下场也并不好。
落到自己手里,到时候手下留情,也不至于非要她性命。
谁知道她竟这么不知廉耻,实在是叹为观止!
乌苔见她那样,继续道:“也真真好笑,别管当时我是怎么嫁给懋王的,我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他记起来又如何,我还是他的王妃,是进了天家宗谱的媳妇,你是不是觉得,你正大光明遭遇了我这等小人受了委屈?那你怎么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我,遭难的就是你了。我就算不是什么世家千金,可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就活该被你们挡刀,等你回来,又要把我赶出去?我也是一个人,就活该被你们这么折辱?”
叶青蕊想起过去,皱眉,之前愤怒的情绪倒是渐渐平缓袭来。
她确实没想太多,她当时就是觉得,这个人是早晚要死的,并不需要太在意,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哪里要计较这么多。
但是现在,乌苔眉眼间的不甘,让她意识到,眼前不是什么纸片,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默了一会,终于说:“你如果不用这些歹毒的法子来害我,我也不至于要你怎样,总该给你一条活路。”
乌苔便觉越发好笑了:“你还记得当初你和父母找上我时怎么说的,你们是要在懋王跟前揭穿我,你难道真没想过,等一切身份揭晓了,懋王会如何待我,是把我关进柴房永世不得外出,还是就此把我休弃了?”
叶青蕊:“那你到底要如何?懋王心里毕竟喜欢的不是你,你占着这个位置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