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地回忆了下原主叶青蕊的记忆,原主和懋王是在半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懋王对原主颇有兴趣,而半个月前,她特意去见了懋王,提出自己的身世问题,请他帮忙澄清。
懋王当时就言明了,十六年前他虽然还小,但是剿灭叛军救出当时所谓的“洛国公府嫡女”时,他是在的,并亲眼目睹了一切。
所以一切错误就是那个时候铸成,他会向皇上说明一切,会还给叶青蕊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她有信心,懋王这个男人,是被她拿捏在手上的。
可是现在,为什么懋王变脸了?
叶青蕊盯着眼前的这个异数,她其实对乌苔并不了解,书中关于乌苔的生平不过寥寥几笔,只提到乌苔贪恋锦衣玉食的生活,死死赖着不肯下堂,哪怕懋王对她厌弃至极,她都不肯离开。
之后,也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彻底触怒了懋王,懋王终于在登基后,一杯鸩酒结果了她性命。
这是一个并不需要太在意的小人物,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和魅力。
可是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似乎改变了一切,她是凭着什么,就凭她是满肚子草包的绣花枕头吗?
她想起这些,自然觉得好笑,也觉得挺有意思:“他心仪的人,一直都是我,这才眨眼功夫,他就翻脸不认人了,只怕你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吧!”
乌苔凉凉地道:“我就算给他吃了迷魂药,那又怎么样?”
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之后道:“那是我自己的夫君,我愿意给他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你管得着吗?”
叶青蕊听着,一时也是哑口无言。
她打量着乌苔,之后突然笑出来了:“行,有意思,挺有意思的!我倒是不曾想,你竟有些本事。”
原以为不过是一介愚妇罢了,软绵绵的风一吹就倒,谁知道竟是个刺头。
乌苔笑了笑:“对了,有一件事,我可说给你听,算是我好心。”
叶青蕊:“你说。”
乌苔:“你身上这件挑纱线穿花凤?衣,美则美矣,但已经是去年云安城世家女的时兴,今年已经没人这么穿了,你要知道,在这云安城里,首髻大小高低,衣袂宽狭修短,乃至于花钿样式鬓发饰物,无不是一年一变,寻常农家女也就罢了,若是世家贵女,哪一样穿错了,就是京都笑柄,再则——”
叶青蕊蹙眉:“什么?”
乌苔打量着叶青蕊的脸,一脸好笑地道:“这么娇绿的颜色,倒是把你的脸衬得像熟透的茄子呢,你自己没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