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苔听了,很是诧异,便解下来自己裙上的佩玉,交给了那尼子,请她送给谈婆婆。
这件事,于乌苔来说,不过是无心罢了,也只不过是记得因为丢了一块佩玉而被母亲斥责。
但是几年后,她再去,那谈婆婆却带了一个小后生过来,让那小后生给她磕头,说她救了那后生的命。
她当时有些意外,觉得自己做了好事,但也没当回事。
现在她却记起来了,谈婆婆说,要做牛做马报答她。
那她——
是不是找对方打听下这雇马车的事,兴许能多知道一些呢,自己对她有恩,她应该帮自己保密吧。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就听到身边懋王突然道:“你还没睡?”
乌苔正想得入神,倒是唬了一跳。
懋王看她吓到,忙道:“我看你心绪不佳,以为你没睡着。”
乌苔看着他,便想起来睡前的事。
她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刚才确实有些使小性子,但是,那是不应该的。
她骗了懋王,懋王上当了,陷入了她一手织就的谎言中,竟把她当成了心仪之人,对她甜言蜜语。
就在刚刚,她险些也把自己骗了。
其实那都是假的,他并不会怜惜自己半分,而自己也不应该沉迷于这种虚假的怜惜中。
这些柔情蜜意,都是她骗来的,是属于别人的。
她所求,应该只是金子,再无别的了。
当想明白这个后,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是虚情,他是假意,她是王妃,他是亲王,那么她只需要哄着他高兴就是了。
于是她便柔声道:“殿下想多了,妾身并没有不高兴,妾身只是想到殿下不记得以前的事,心里便多少有些难受罢了。”
她轻叹了声,声音绵软:“若是殿下能记起来,那该多好啊!”
当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到懋王正望着自己,黑眸漆黑,仿佛能看透自己的一切心思。
然而,她并不心虚。
谎话说多了,她觉得自己可以相信那些是真的。
懋王沉默良久,薄唇轻动了下,之后却是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耳朵。
她觉得痒,忙道:“干嘛……痒……”
懋王放开手,问:“这耳上,好像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