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女公厕是“西郊精神病院”利用率最低的,也是最破旧,最肮脏的。
一条长长的幽暗的通道将里面的厕所和外面的洗手池分开。
在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着门的小间,一个拖把斜插在门把手上,从那个房间开始,一直向里,就是就是两排想对的厕所。一阵阵恶心的怪异臭味在里面弥漫开来。
楚骄阳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小心地走过那条通道。一不小心瞥到那个塞满污垢的洗手池,差点没吐出来。
她急忙扭过头,看到墙壁上到处是黑乎乎像脚印,又像泥巴的东西。天花板上用一条长长的电线栓着一个已经烂到一半的灯泡,似乎快触到头顶一样。人一走过,那风就带动着那根绳在晃啊晃。
妈呀!这是什么地方,这么阴森恐怖!要是外面雷电交加的话,这里一定是绝佳拍摄鬼片的地方。我还是赶紧搞定吧!太可怕了!
楚骄阳面上一片紧张,探头探脑地四下看着,心里惶惶不安的不断地腹诽着。
楚骄阳找了靠最外面的一间,飞快地蹲下身,在极度紧张的氛围里,解决了“人有三急”。
就在她匆匆忙忙穿好裤子,急着想要离去的时候。隔壁的男厕所,隐隐约约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此刻的楚骄阳可没心思听那两个男人说什么,而是担心自己被发现。她满是焦灼的四下打量着这个肮脏破旧的厕所,想找一个藏身的地方。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名飘入她神经紧张的耳朵里,楚骄阳急忙屏住呼吸,凝听了着那两个男人的对话。
“莉姐这次可倒了大霉了!哎!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疯女人,值得吗?”一个包含怜怜悯的男声轻声说着。
“莉姐和长白都是好人啊!平时也没少帮咱们,这次的事,长白也一个人扛了下来了!小杜啊,你说为啥好人却没好报呢?那个坏蛋为啥要抓了莉姐的儿子呢!……唔唔唔……”另一个粗犷的男声对于命运的不公长吁短叹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捂住了嘴,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刚才怜悯的男声,压抑着急切的声音,不断警告着:“大坤哥,这话可不能说啊!我是偷偷听来的,要是被绑匪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了,说不定就撕票了!孩子没了,你让莉姐、大白怎么活?只是那么可爱的孩子换一个毫不相干的疯女人,太不值当了!”
“嗯嗯嗯……”满含歉意的“嗯”声后,接着传来两个男人匆匆的步履声。
直到隔壁又恢复一片寂静,一直捂着嘴,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楚骄阳,慢慢松开嘴的手,颓然垂落。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个坏蛋为了对付我,连无辜的小孩子也不放过?不行!我得去问问莉姐,不能为了我,让她的孩子受到伤害……
楚骄阳焦灼不安地想着,心里对那个坏蛋恨之入骨,又深深的觉得对不起无辜的莉姐。
楚骄阳连忙从这个破旧肮脏的女厕所里走了出来,现在她要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莉姐为了她连孩子都被坏蛋抓走了,她要是再被坏蛋抓了,那不是功亏一篑,得不偿失吗?
就算要拿她去换那个孩子,那也要等她向莉姐问清楚情况,除了那个被他们称做李院长的那个人,还有一个是谁?那个从背后袭击她,将她迷晕的到底是谁?
楚骄阳从女厕所小心地探出了身子,警惕地查看外面的情况。
猛然瞄到前方有两个男人,正恭恭敬敬对着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短发中年妇女,低头哈腰地打着招呼:“院长夫人好!”
听那熟悉的声音,分明就是刚才厕所里的两个男人。想到刚才在厕所里还是一副慈悲怜悯的样子。现在遇到那个坏蛋的老婆了,就开始装“孙子”了。
楚骄阳狠狠瞪着那两个卑躬屈膝的背影,心里不屑极了:哼——!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为了保住饭碗,是非黑白都不分!谁说好人没好报,我一定把莉姐的孩子毫发无损地救出来!
楚骄阳本来不打算再看那两个男人献媚的丑态,倏忽间瞥到那个短发中年妇女,蜡黄的脸上一片焦急,神色有些慌张地问着那两个男人:“你们瞅见我们家小南了吗?他说要进来找爸爸,人就不见了!”
“啊——?院长公子不见了?我们没看到啊!”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连忙很笃定地回答。
“那拜托你们两个帮我去那边找找!拜托两位兄弟了!”短发中年妇女指着另一边,连连拜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