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个小时后,关媛媛从急救室里出来,
&esp;&esp;岑致齐闻声抬头,迅速从地上起来,“她没事吧?”
&esp;&esp;“关小姐很虚弱,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至于她肚子的孩子……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esp;&esp;闻言,他的一颗心紧紧的纠成一团,心痛、心疼的感受有如刀割,像赤裸裸的刀划过心脏。
&esp;&esp;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esp;&esp;病房里。
&esp;&esp;岑致齐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她,苍白的脸色上还有他那一巴掌留下的明显指印,他不敢碰她,一根头发也不敢碰。
&esp;&esp;他后悔了,前所未有的后悔。
&esp;&esp;他不该有那样的方式与她纠缠的。到头来,不仅两败俱伤,还伤了自己还来不及出世的孩子。
&esp;&esp;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怪过自己、怨过自己……
&esp;&esp;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esp;&esp;像他一样胡搅蛮缠吗?还是像她一样,爱了就钻进死胡同里,走不出来,还让自己磕得头破血流。
&esp;&esp;其实,他们都一样,都在渴望爱,却又不知道要怎么样去爱。
&esp;&esp;在爱情这一场无硝烟的战斗中,他们都输了。
&esp;&esp;“水……我要喝水……”关媛媛的口中喃喃的发出呓语。
&esp;&esp;岑致齐起身,轻轻将她的身子扶起,拿了一杯水递上她干涩青紫的唇瓣。
&esp;&esp;她无意识的轻啜了几口,柔弱的身子往他的怀中偎去,似乎企求着他身上的体温来温暖她、保护她。
&esp;&esp;岑致齐放下水杯将怀中的人儿搂紧,能被人依靠是一种幸福吧?至少现在的他是这么想的。
&esp;&esp;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好长的日子,他也曾经希冀有个温暖宽大有力的臂弯可以拥抱自己,在他悲伤的时候可以倾吐,在他生病的时候可以寻求慰藉与依靠,只可惜尽是梦罢了,随着年岁日长,他终究发现自己其实就像是父不疼母不爱的可怜弃儿般,除了保姆,没有人搭理他的。
&esp;&esp;让他再抱她最后一次吧,至少不会在生病的梦中,不会没人温暖她。
&esp;&esp;让他再吻她一次吧,不是每次欢爱前那种充满欲望的激烈之吻,而是疼爱——
&esp;&esp;他的吻落在她的红肿的脸颊上,依然的干涉涩的唇上,最后,是她哭红的眼皮——
&esp;&esp;关媛媛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而他,正要吻上她的眼……
&esp;&esp;病房的门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病床而来。
&esp;&esp;“媛媛,发生什么事了?医生说你——”
&esp;&esp;柳女士踩着高跟鞋而来,在看到岑致齐时有些惊讶,“阿齐,你怎么在这里?”
&esp;&esp;而且这么亲密地抱着她女儿,这是……
&esp;&esp;“妈,他只是路过,正好碰到我进了医院,就顺便过来看看。”关媛媛淡淡地解释后,对着身侧的人低声道:“你可以走了。”
&esp;&esp;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没有吵架的必要。
&esp;&esp;他依言,将她放了下来。
&esp;&esp;柳女士身后的男人将手中的花束放下来后,便离开了。
&esp;&esp;柳女士知道女儿与岑家儿子交情还好,所以也没有赶他走,便朝女儿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