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万福容还想说什么,前边一阵骚动,寅时看来是到了,考场的门被开啟,挤在外面的应考生往前挤去。
&esp;&esp;万福容提着自备的笔墨纸砚等需自备的用品,不断被左右挤压,即将应考心情非常的紧张,他还想跟梅可洛多说点话。
&esp;&esp;「去吧。」梅可洛很淡,可是万福容从他的眼里看到一股安稳的力量,他紧张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esp;&esp;他对梅可洛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转身踏入密密的人群里。
&esp;&esp;眾多考生进入考场,经过两个官员仔细搜身,以防作弊,一个官员拿着名册一一点名,考生站在艳阳下,等着自己被叫到名号。
&esp;&esp;万福容站在队伍中静静地等待点名,突然他觉得后面好像有点小声音。
&esp;&esp;他转头,见到一名穿着青色粗衣,年约三十,脸颊略带清瘦,但眼神明亮,正慌慌张张的翻着他带着的布袋。
&esp;&esp;「完了完了,我的笔不见了。」他怎么翻找都找不到,脸色更加难看,现在要出去是不可能的,里面也不可能买到笔,今天匆匆忙忙从客栈出来,肯定落在那里。
&esp;&esp;没有笔可以应考那该怎么办?
&esp;&esp;他看一下他左右,他身边的人都无视他,反正少一个对手,自己上榜的机会又多了些。
&esp;&esp;多年的希望,却因为自己的粗心,连上场的机会都有就要失败了,乡试三年才一次,这次错过了还得等三年,不行!就算跪求考官,他也要应考才行。
&esp;&esp;正当他要上前去的时候,前面一位文雅少年,让他停了停。
&esp;&esp;「给你吧,我有多带一隻笔。」万福容从他的布袋拿出一支毛笔,递到那一脸打算拚一拚的书生面前。
&esp;&esp;见那书生一愣,万福容将他的手拿起来,将毛笔放在他手上,「大家来到这里都不容易,互相照顾吧。」
&esp;&esp;「非常谢谢……」那书生反应过来,正要道谢,万福容就被点到名,往另一外的队伍去了,
&esp;&esp;看着手中的笔,心里涌出一股感动,有机会一定要跟对方好好地道谢。
&esp;&esp;入了号舍,便会被锁住,门外都站在着军丁,任何事情都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这期间会有负责取水生火的号军,负责考生的杂务。
&esp;&esp;所幸第一天考的经义虽有点难度,万福容思考了半个时辰,反覆思索,还是顺畅的写了满篇。
&esp;&esp;第二天「论」艰深,万福容还是勉强地写出个逻辑。
&esp;&esp;第三天气热,号舍闷热,万福容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水,号军也多次来帮他添水,他一心在试卷上,他在午后完成的「策」的试卷,他检查的一下,大致没有问题。
&esp;&esp;原本想要多思考一下,突然胸中一阵滞闷,呼吸不顺,万福容一开始不在意,但不适感越来越明显。额头不断的冒冷汗。
&esp;&esp;大概是号舍太闷了,试卷反正反覆看了几遍,也没什么可改得,午后放牌的时间快到了,交了卷,就可以出去了。
&esp;&esp;他压着胸中不适,他交了卷,被军丁带到了考场出口,军丁见他出去了,转身又往回走。
&esp;&esp;他正要往梅可洛在那个门口走去,边走边心悸越来越严重,像一把刀在绞着,而痛楚逐渐蔓延,他的头开始晕眩。
&esp;&esp;他眼前的景象逐渐晕开,他颠簸地想要往前走,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往地上倒去。
&esp;&esp;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朦朦胧胧地听到两个男子的嗓音说道,「看来药效奏效了。」、「快,把人扶到推车上,免得人瞧见了。」
&esp;&esp;再来他像是坠深深的黑暗里,一点意识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