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跟在苏灿屁股后边零零总总十来年,鼻子里都是他烂了的腌脏味儿,这个糜烂的房间里有没有他,门没开他就知道。
&esp;&esp;跟朋友玩儿可以,十点前回家,齐庶低头照着反光的门面儿整理领带,总是强迫症似的把每一截儿袖口捋平,手指头捏在自己领口儿最上头的扣子上来回捻,之后顺着朝自己脖子后头摸。
&esp;&esp;热。
&esp;&esp;领子口儿围着一圈都是还没消的余汗。
&esp;&esp;这个是时候工作,有点儿辛苦。
&esp;&esp;敏感期,闻不了酒味儿,这会儿找了卫生间去吐。
&esp;&esp;姿势动作他都熟,就是地方陌生,里头的灯坏了,只留了墙边儿底下的一溜应急灯,幽幽发绿。
&esp;&esp;齐庶走过去左胳膊肘正好碰上墙面儿,磕出挺大一声动静,他伸手揉了揉左眼才摸到水池边儿上。
&esp;&esp;操,他骂的声音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esp;&esp;甚至还没马桶冲水的声音大。
&esp;&esp;抬头就是一面儿被人擦得一尘不染的镜子。
&esp;&esp;他盯着里头的自己看了很久,瘦削的脸型衬得眼窝很深,外面裹着的是色的煞白皮囊。
&esp;&esp;他掌心下头的手腕上或轻或重都是红紫色的针孔旧伤。
&esp;&esp;活像个不知道哪儿逃出来的试验品。
&esp;&esp;他就这么撑着吐了一会儿,可能因为呕吐声音大,门口儿进来一人,伸手扣在他这会儿正发热的腺体上,齐庶?来人声音往上吊着,明显玩儿心很大。
&esp;&esp;齐庶站直了身子扭头,挡开他一只手,几天不见敞亮了,齐庶脸上挂着笑,开了水龙头灌了几口凉水,怎么着手里的oga玩儿够了又来找我?
&esp;&esp;别,搞得自己跟个破烂货似的,来人自来熟,身量比齐庶高不了多少,头发敞亮,一根儿一根儿都知道在头顶上规规矩矩顺着躺平。
&esp;&esp;同时来人手指头尖儿触碰到齐庶的皮肤,钳的深。
&esp;&esp;那人继续不死心把手往他肩膀上搭,你家少爷回来了,就得装乖也不跟我玩儿了?
&esp;&esp;齐庶动了动耳朵,站直了身子,从屋里往外走,头顶的廊灯照下来,他极不适应眨眨眼,看清来人是陈廷敬。
&esp;&esp;从小跟苏灿浑大的alpha,一副好皮囊里糟糠的很,他比苏灿小不了几岁,在他眼里充其量也就是顶着一张成人脸的小孩儿,刚过了19岁的生日就越发没了家里的管教,尤其是跟作为长辈的自己说起话来,没遮没拦,现在瞧自己的眼神更是掩盖不住的赤、裸搜刮。
&esp;&esp;他的那份儿心思,齐庶再明白不过。
&esp;&esp;跟他算得上烂熟人,也不客气,就伸手顶在陈廷敬的脖子上把人往墙上按,嘴巴干净点儿好,你爸那儿我兜着你多少事儿,你自己提了裤子滚蛋,齐庶松开他又恢复病殃殃的样儿,细白领衬下的脖子紫绿的血管安静躺着。
&esp;&esp;陈廷敬见占不着他的便宜,也就没了刚才的兴致,兴趣怏怏,自己划了火儿朝嘴上搁,都一块儿长大的,就这么对我?
&esp;&esp;他瞧着齐庶,边乐边摇头,他是个窝外横,在外头张牙舞爪,唯独见了苏灿就装个病样儿,乖的不得了。
&esp;&esp;你真的没想离开苏家?陈廷敬记不清是。
&esp;&esp;苏灿没忘。
&esp;&esp;忍着听。
&esp;&esp;忍着想。
&esp;&esp;还是觉得不合适,
&esp;&esp;不死就成。
&esp;&esp;齐庶一愣,抬手朝苏灿头上揉了两把。
&esp;&esp;比以前扎手。
&esp;&esp;出了酒店门口,齐庶帮苏灿开了车门,停在楼下的是一辆黑漆跑车,四座敞篷儿。
&esp;&esp;齐庶现在身体处于关键期,稍有动作就会浑身是汗,现在后领口儿粘腻的很,但是他本人只是微微的将领口扯开,露了一条缝儿,让晚上的凉风能给钻进去点儿。
&esp;&esp;齐庶半个身子还没上车,整个后边儿的胳膊就被苏灿扯住,人还没反应,直接后背被扯着往车玻璃上撞,耳边都是混着alpha独有的强势,你要是真难受,我在就这儿标记你怎么样?
&esp;&esp;齐庶感觉自己肩头上的力道不对,才抬着脸问他,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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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开新啦,不要被吓到,两个人还是很甜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