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因为周旻晟的突然到访,陈太后怕事情败露,便索性雇了人去把那天觉寺的监寺杀了,但她还来不及让那乞丐假扮监寺,就被周旻晟发现了,所以从根本上来说,这整个天觉寺只是陈太后落脚歇息的男宠院,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堂皇庙。
&esp;&esp;此事若是传扬出来,不止是大周宫要被嗤笑,怕是整个大周都要被天下人耻笑。
&esp;&esp;堂堂皇庙,被发现了这种事,自然是饶不得人的,即使那人是大周的太后。
&esp;&esp;“然后呢?”苏妹面露急切道。
&esp;&esp;哑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esp;&esp;“……没事,先用膳吧。”牵过哑夫的手,苏妹带着人重新坐回绣墩上,却已无心用膳。
&esp;&esp;其实早些时候,周旻晟便与苏妹说过一句话,陈太后是个女人。
&esp;&esp;那时候苏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她却陡然醒悟过来,怕是周旻晟早就知道了这天觉寺就是陈太后圈养男宠的地方,所以才会带着她一道过来。
&esp;&esp;陈太后在天觉寺中的势力是绝对的,所以周旻晟在路上就将那大部宫婢太监去了大半,他昨日又假意答应陈太后的话,为的就是让陈太后放松警惕,为今天的最后一击做准备。
&esp;&esp;再想深处想一些,那时候的周旻晟与昆莫难在乌孙老单于死后于屋内详谈半个多时辰,怕是从那个时候起,这两人就已经把这网朝着陈太后撒了下去。
&esp;&esp;昆莫难带着宝庆长公主陡奔斑驳寺,黄猛带上禁卫兵去追,周旻晟身边瞬时少了一大半的人,陈太后心中便更是松快了几分。
&esp;&esp;再加上苏妹有孕,周旻晟又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她的身上,陈太后畅通无阻的进入客栈,可见那禁卫兵如同虚设。
&esp;&esp;此时的周旻晟,好似因为苏妹怀孕的事乱了手脚,事故频发。
&esp;&esp;陈太后乘胜追击,要把苏妹压在客栈里头,把周旻晟先骗回周陵城,周陵城内,城阳郡王远在军营,国舅早已开始动作,整个周陵城都被封闭,只要周旻晟一回宫,就立刻能被软禁。
&esp;&esp;剩下个苏妹和那城阳郡王妃,正好作为威胁城阳郡王的人质,不怕那城阳郡王不受威胁。
&esp;&esp;到时候把城阳郡王的兵权一拿,陈太后稳操胜券。
&esp;&esp;只是她想的太美,周旻晟是她教出来的,与陈太后流着一样的骨血,但却比她更狠。
&esp;&esp;若说陈太后上次被苏妹说动,对周旻晟这个怀胎十月的皇帝尚心存半点亲念,那周旻晟便恰恰相反,他没有心,他对于陈太后无半点留念,所以周旻晟能胜,他隐忍而毒辣,手段层出不迭,终把洋洋得意的陈太后逼死在了一方残院之中。
&esp;&esp;风光的大周太后,因为一群假和尚,被吊死在歪脖子树上,在一间四方小院之中,是何等凄凉。
&esp;&esp;机关算尽,却最终死在亲子手中。
&esp;&esp;此事毕,已然到了晚间。
&esp;&esp;那院中之人,除了周旻晟的人,无一人生还。
&esp;&esp;韩琼被拦在院外,听着里头激烈的刀枪碰撞,早已吓得软了腿。
&esp;&esp;周旻晟穿着一身茶白衣物从里头,面容清俊仿若世间神袛。
&esp;&esp;“太后暴毙,举国齐哀,韩县主莫要伤怀。”
&esp;&esp;说完,周旻晟面容含笑,转身走远。
&esp;&esp;韩琼呆呆的看着面前大敞的院子,陈太后脖子上绕着三尺白绫,被硬生生的挂在了树上,双眸圆睁,面容惊恐。
&esp;&esp;“啊!”韩琼惊喊一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esp;&esp;苏妹于梦中惊醒,她抬眸看着那缓步走进屋内的周旻晟,双眸轻动。
&esp;&esp;“睡得好吗?”周旻晟的手很干净,可是苏妹却好似闻到了那股子恶人的血腥气。
&esp;&esp;她一把捂住了嘴,喉咙里泛起恶心。
&esp;&esp;把一旁的痰盂拿过来,周旻晟轻拍着苏妹的后背道:“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