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本王可不知道,毕竟你犯得可是杀人的大罪。”靠在身后暴室的墙壁上,周旻晟纤瘦的身子微微屈起,显然十分不适应暴室矮小的墙壁。
&esp;&esp;伏跪在厚实干净的稻草上,苏妹仰头看着面前的周旻晟,手里还扯着他的宽袖,一副可怜模样道:“可是蝉蜕不是奴婢杀的,这您应当也是知道的。”
&esp;&esp;“呵。”听到苏妹那可怜兮兮语气,周旻晟抬手就用力的按了按她的脑袋道:“我的蠢妹妹,这暴室前不见人,后不见鬼的,你呆在这处再安生不过。”
&esp;&esp;说罢话,周旻晟也不多留,只漫不经心的留下一句话道:“有事找啬夫。”
&esp;&esp;看着周旻晟那消失在暴室门口的纤瘦身影,苏妹瘪了瘪嘴,终于是缓慢轻吐出一口气。
&esp;&esp;这厮难不成是嫌弃自个儿碍事才把她扔进这地方的?哼,亏她日日忙的跟个老妈子似得照料他,将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esp;&esp;蜷着膝盖靠在暴室一角,苏妹掩唇打了一个哈欠,这几日的提心吊胆在见过周旻晟后,不知为何陡然放下,身子里头只余下那疲惫的倦意。
&esp;&esp;苏妹在暴室里头一呆就是好几月,那暴室啬夫也十分殷勤的替她换了屋子,日日准备干净吃食衣物,就连落葵都被找来照料她。
&esp;&esp;“苏姑娘,明日就是元日了,这是王爷吩咐让奴才给您准备的东西。”暴室啬夫顶着那张老橘皮一样的脸,满脸殷勤的站在苏妹身边道。
&esp;&esp;“元日了,这么快……”趴在绣桌上,苏妹侧眸看了一眼暴室啬夫,声音蔫蔫道。
&esp;&esp;仿若昨日还是深秋,这一晃就是寒冬元日了。
&esp;&esp;“外头有什么消息吗?”苏妹住在暴室里头,平日里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凭着这啬夫的说辞听听外头的事。
&esp;&esp;“景帝被发现暴毙于寝殿,明宗帝被城阳郡王从蛮族手中救出,现已继任帝位。”
&esp;&esp;“哦。”啬夫说的这些,苏妹都不奇怪,因为她上辈子都知道了,只是这日子却提前了好几年,还是与她上辈子有些许不同的。
&esp;&esp;“那,那沂王呢?”
&esp;&esp;“沂王现今已然是太子殿下了。”恭谨的朝着苏妹行了一礼,那啬夫满脸谄媚道:“还望苏姑娘回东宫之后能在太子殿下面前为奴才多美言几句。”
&esp;&esp;“啬夫日日操劳,这是自然的。”现在苏妹在暴室之中全然仰仗这啬夫,所以对于他的话,她还是十分有耐心的应承着的。
&esp;&esp;“多谢苏姑娘。”啬夫满脸喜色的出了屋子,留下苏妹一人盯着面前的木盒子发呆。
&esp;&esp;那厮将她一人丢在这暴室里头好几月,也不说来看一眼,就让人送来这破盒子,哼……
&esp;&esp;小心翼翼的伸手打开面前的木盒,苏妹看着里头那件选侍女官的宫装,轻蹙起了眉头。
&esp;&esp;“姐姐,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宫装吗?”落葵端着手里的茶盏,满脸喜色的走到苏妹身旁道:“太子殿下还是想着姐姐的,这选侍可是从来只在初级女官里头提上来的。”
&esp;&esp;苏妹不是女官,只是一个小小没有品阶的宫女,一来便当了东宫的选侍,自然会惹人羡艳,只是这选侍不是普通的女官,它也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太子殿下的账内人。
&esp;&esp;得趣些的选侍,还会被向上封为太子身边的良娣,更甚者变成妃子。
&esp;&esp;落葵自然知晓这选侍的意思,她欢喜的将手里的茶盏递给苏妹道:“姐姐,我听说太子殿下那里除了您一个选侍,其余旁人一概没有,您若是再加把劲抓住太子,那……”
&esp;&esp;“落葵。”打断落葵的话,苏妹面色微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眼道:“我有些乏了。”
&esp;&esp;“……是。”深知自己话多惹得苏妹有些厌烦的落葵赶紧转身出了屋子。
&esp;&esp;屋内一瞬寂静下来,苏妹将脸贴在面前的选侍宫装上,心绪烦乱。
&esp;&esp;这到底,是她想要的吗?她不是明明只想过安生日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