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棠溪皱眉,卫寒舟连忙把手缩了回去,站起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刚一打开门,他就看见了刚起床的卫二虎。
“二哥。”说着,卫寒舟朝着卫二虎走了过去。
刚走近,他就闻到了卫二虎身上的味道。这味道颇为熟悉,他平日里也不是没闻到过,只是,想到一事,心中突然一动。
“二哥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卫寒舟假装不知道。
卫二虎抬起来胳膊闻了闻,笑着说:“哎,这也不是啥味道,是你那侄子,这两晚天天尿床,弄得我身上一股骚味儿。旁人笑话了我好多回了。不过,我自己闻习惯了,闻不到了,也就这样了。”
卫寒舟点了点头,说:“虽如此,不过,总归不太好。”
卫二虎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儿,码头上都是汉子,也没人在意这些。我倒是觉得,他们身上的汗腥味儿还没我们仲行的尿骚味儿好闻。”
卫寒舟蹙了蹙眉。
这时,周氏拿着小褥子出来了,嘴里嘟囔着:“好闻啥?熏死个人。席子都被他给弄臭了,褥子前两天刚洗干净,另一床也弄脏了,也不能洗。”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孩子还小。”卫二虎极喜欢自己儿子,为儿子找借口。
周氏哼了一声,没搭理他,晒完又回屋去搂着儿子睡觉去了。
见状,卫寒舟跟卫二虎说:“我那屋还有席子,没怎么用过。且,我们那屋多出来一床褥子,不如先给二哥用。”
卫二虎连忙拒绝了:“啊?这不太好吧,给了我们,那味儿可就散不去了,还是你们自己留着用吧。”
卫寒舟接着又道:“没事儿,娘子不爱睡席子。”
“这……”卫二虎还在犹豫。
“二哥不用犹豫了,就这么决定了,咱们是一家人。等你晚上回来我拿给你。”
卫二虎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且三弟用不着,便应下了。
柳棠溪早上醒得晚,并没听到早上发生的事情。她今日跟昨日没什么不同,一样过得舒服自在,跟卫寒舟没在家时一样,不跟卫寒舟多说一句话,只当他是个透明人。
不过,在吃过早饭之后,周氏把这事儿告诉她了。
“三弟早上闻着你二哥身上有尿骚味儿,说要把你们屋的席子和多出来的褥子给我们屋。”
柳棠溪听后怔了一下。
瞧着她的脸色,周氏连忙解释:“三弟这是瞧着你二哥身上味道重,怕熏到旁人,所以这般说。要我说啊,很是不用。三弟日日在学堂读书,他们读书人比较讲究,你二哥在码头上干活儿,他们那些汉子哪会讲究这些啊。”
柳棠溪既教她女儿刺绣读书,又把糖葫芦的生意让给了家里,她对她心中只剩感激,生怕因着这事儿两个人之间不合。所以,听说卫寒舟想要把席子和褥子给他们时,她没觉得有多开心,反倒是有些不安。
男人们懂什么啊,这事儿还得是女人当家做主。
谁知道是不是三弟背着三弟妹答应下来的,万一三弟妹真的不知此事,因此事恼了他们,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