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诩抚平他的碎发,“你这傻孩子,耀儿本就不同意你习武,不然他也不会让你才扎半个时辰马步,听阿么话,咱细皮嫩肉的折腾不起,若是伤了撞了更麻烦。”
田宇鼓了鼓嘴,“好叭,我不练了。”
东方诩笑道,“阿么请了大夫,一会儿便到了,你且好好休息,赶明我们一起写春联。”顿了片刻,又问,“你可有信要寄回家乡?”
田宇一愣,“信?有!”田宇欣喜道,“阿么,可是用白鸽寄回去?它们认识我家吗?”
贴身的小奴纷纷捂嘴偷笑,东方诩好笑道,“白鸽已去过你们那儿了,自然认得。”
田宇涨红了脸,他好像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嗯,明天我便给您信。”
东方诩替他掩好被子,“你呀,韩府的事还没完全清楚,可要好好努力了,今晚耀儿要回来,晚膳便在大厅吃,顺便让你认些人交朋友。”
三刻后,一老朽背着药箱俯了礼,肃然坐其一旁开始查看伤势,“少夫人的双腿是积血俯力而肿,老夫这就为您配药膏。”
“多谢大夫了。”
老朽见田宇乖巧有礼,深思了会儿又道,“少夫人,老夫从小门进来时瞧见正大门前的狮子座下跪着一夫郎,他瞧见老夫进韩府,便想让老夫给府中一青年大人带些话。”
田宇狐疑,“夫郎?给少将军吗?”
老朽道,“应许是吧,他说买了他,他便是大人的奴才,请让那青年大人准他入府伺候。”
乔易想起那日的麻衣夫郎,“少夫人,好像是几日前卖身葬父的小夫郎。”随后问大夫,“他可是穿的孝衣?”
“正是。”
田宇回笑道,“我知晓了,小易,你跟着大夫去拿药,顺便将他打发了吧。”
“是,大夫请。”
大夫躬手告辞。
田宇躺在小榻上蒙了会儿觉,醒来时,腿上热温一片,迷糊的眼神中看着乔易收拾药膏,“回来了。”
乔易道,“少夫人,可是小奴吵醒你了。”
田宇睁开眼,慢悠坐起,“那人可打发了?”
说起他,乔易蹙道,“那夫郎倔的很,少夫人别管他,跪上几天他便会自觉离开。”
田宇接过乔易端来的茶水,“晚间估计要下雪,过上几个时辰你在去劝劝他。”
“知道了,少夫人。”
田宇往小桌一看,问道,“桌上放的兵书呢?”
乔易笑道,“少将军拿走了,命小奴告诉您他这会子给您买零食去了,天黑前回来。”
田宇抿唇一笑,“他拿走了,我看什么,醒来着实无聊。”
“您的双面绣还没绣完,小奴这就给您拿来。”
晚霞暗淡,韩凯耀手提大袋油皮纸,嘴角微勾,远处看去与冷淡的神情并无两样,燕莺双耳微动,后脊一绷,神色略显慌乱,起身朝小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