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可可!管家,快叫医生,叫医生!!”浅川可哭着哭着竟晕了过去,忍足枝雨不假颜色的脸上出现了慌张,托着可可,她那比平时高了几个八度的嗓音在忍足宅中回荡。
等忍足侑士回来,正好与离开的医生擦肩而过,他侧身看着医生走出大门,还在纳闷为什么医生要来他家,一边送医生出门的管家先生就使了个眼色给他。
“少爷,可可小姐晕过去了,夫人很生气。”
忍足一听,心下一沉,对管家感谢的笑笑,他有些紧张有些忐忑的上了楼,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应对的方法。
打开浅川可的房门,忍足枝雨果然守在床边。
“母亲,可可怎么样了?”忍足轻手轻脚的走进了门,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浅川可,这丫头怎么才这一会儿就晕倒了呢,忍足心中闪过阵阵自责。但是现在最令他担心的确是忍足枝雨,他母亲的反应。
忍足枝雨看见忍足侑士,脸色有些不佳,对他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悄的离开了浅川可的房间,给她有充分安静的休息环境。
出了门,忍足枝雨依然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自顾下了楼,在细软的沙发上坐下来。忍足侑士跟在自己母亲身后,胸膛中的那颗心一直被悬在半空。他从小就比较畏惧这个不拘言笑,又要求严格的母亲,这次浅川可回家凑巧碰到了她,也不知有没有对她说源殷的事情。要是说了,依母亲的脾气,怕是会很棘手……
忍足相当自觉的在忍足枝雨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母子俩面对面的,却一点也没有寻常母子该有的温馨。
一个板着脸沉默不语,一个假笑着惴惴不安。与其说是母子,不如说是将要相互算计的对手。
“母亲,可可的身体……没事吧?”沉默了许久,终于是忍足侑士打破了寂静。
忍足枝雨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把举在嘴边喝水的杯子在桌子上狠狠的一放,“知道可可的身体这样子,你还让她一个人?!”
忍足侑士低头沉默,这是他的疏忽,他的错,没什么可辩解的,尤其母亲还在气头上。
忍足枝雨见儿子沉默不语的样子,又气又怒,拿起杯子又喝了口水降降火。她这个儿子,从小就不与她亲,见到她这个娘,比见到头狼好不到哪里去。母子两从小相敬如冰,她也不知道症结出在哪里。到后来,儿子慢慢长大了,什么事情都不与她说,而她也不愿拉下脸去过问,于是母子二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的生分。
“说,那个女孩子是谁?”忍足枝雨淡淡的问,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忍足侑士身体微微动了动,强笑一下,道:“呵呵,母亲,你说的是谁?”
忍足枝雨皱眉:“别装糊涂,就是那个‘你喜欢的女朋友’!为了她而把可可抛下的那个女孩!”
忍足低垂着的眼睛微微睁大,心中百转回肠,就算他不说出源殷的名字,但以他母亲的手段,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那么就一定有办法挖到这个人祖宗十八代的资料。这么一来,他的隐瞒就会更加令母亲不满。但是,他是真的不想把源殷那么早的就暴露出来啊……一想到母亲会对小殷说什么,做什么,他就觉得一阵后怕,不是担心母亲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折磨小殷,而是怕他同小殷的这段感情,在牢靠之前就遭遇这样的挫折,会不会如同白纸一般,一捅就破?面对困难,本就摇摆不定的源殷会是坚持还是放弃,他是真的心里没底。
“母亲,她是我喜欢的人。”思考了很久,忍足侑士终于决定摊牌。不是没想过编一个借口,诸如她是我众女友之一,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等等。但考虑到以后,考虑到他和源殷的将来,这样的欺骗都是荒谬的。索性撕破脸皮,搏一把。
忍足枝雨也很吃惊,自家儿子的‘花名’他早有耳闻,但这也是第一次听见他亲口承认喜欢某个女孩子。但是,仅仅是吃惊罢了,这并不能使她退步。“可可从小就喜欢你,而我也一直属意她当我们忍足家的媳妇,想你也是知道的。侑士,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得分寸!”
“我很有分寸!”忍足抬起头,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那副平光镜后的眼睛却压抑着逆反的暴风雨,“可可对于我的感情,只是种懵懂的依恋,根本不是爱情,是母亲你总告诉她要做我的新娘,这才使她误会的。”
“误会?!”忍足枝雨闻言,声音也尖锐了起来,“哼,可可有哪里不好?你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莫非你喜欢跟那些不相熟的千金结婚?侑士,妈妈也是为你着想,你也明白,大家族的婚姻是身不由己的。”
忍足枝雨婚前原名五十岚枝雨,她同忍足先生的婚姻就是典型的大家族联姻,双方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更谈不上两情相悦。直到如今,她与忍足先生也仅仅是相互对对方忠诚的程度罢了。
忍足侑士他当然明白,他怎么不明白?他,迹部,谁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明白了不代表就能接受啊!
“母亲,请您相信我,不必借助联姻的力量,我也可以撑起忍足家!”紧紧的盯着忍足枝雨的眼睛,忍足侑士说的很认真很坚定。
不料,忍足枝雨很是嘲笑的哼了一声,“幼稚!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忍足侑士沉静的回答:“我会考东大,考哈佛,我会成为最优秀的医师和CEO。”
眯起了眼睛,忍足枝雨的眼神一瞬间有些迷茫,“侑士,这个社会没有那么简单,能力在势力面前,不过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