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殷认真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记得我和球球正在路上抢凹凸曼,然后……咦?然后呢??”她皱着眉努力思考着;却最终什么也想不起来;低下头;她有些难过的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等我回过神来就呆在这里了,还看见了这些奇怪的人!”她抬眼瞄了一圈。
“球球是谁?你朋友?”老医生有经验的避重就轻的问道。
“不是朋友,球球就是袁园啦!是我那个笨蛋弟弟!”源殷大声说道,认真的纠正着老医生的错误。
没有人看到源园仿佛被雷劈到一样的神情。
“小园,你怎么了?”安静的病房里,丸井文太的声音尤为的引人注目,于是大家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聚焦在了正浑身颤抖的源园身上。
颤抖着身子,源园死命的咬住下唇,他艰难的动了动被咬破出血的唇瓣:“你……你为什么要叫他……球球?”
闻言;源殷先是一愣;随即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因为他就像是一只圆圆的球嘛!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圆的。”
“不像啊……”丸井上下打量了一下源园的身材;小声的反驳道。
源园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着,然而那双眼睛却明亮的吓人,“那,你还记不记得,记不记得球球的生日?”
“当然记得啦,X月X日,每年我都得送凹凸曼给他呢,唔,想想就心疼,那么多个凹凸曼,我好喜欢的说。”
源园的眼睛越发的明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轻轻的,柔柔的,却无比清晰:“你知道,凹凸曼几点开始播放吗?”
“五点!!”源殷毫不犹豫的大声说道,“大哥哥你也喜欢看凹凸曼?!”
“喂喂,话题怎么扯到凹凸曼身上了啊,还有小园你到底怎么了啊?”丸井听的一头雾水。
然而一旁的忍足和迹部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一直保持着沉默。反常的,自从源殷开始说她弟弟后,添添就非常安分的坐在一边,不发一语。
“姐,你是我姐!”源园忽然激动的说道,他走到源殷的病床前,紧紧握住她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
源殷吓了一跳,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又浑身无力,她害怕的缩着肩,“你干嘛随便叫人家姐姐啊,你明明比我大嘛!放手啦,你抓疼我了!”
“姐,我是球球啊!我是你的笨蛋弟弟啊!”源园睁大着双目,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眼前那双通透的碧眸,内心蓬勃的情感无法抑制的不断涌出,是惊愕,是喜悦,是激动,是悲伤。这瞬间;他似乎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源殷的改变;源殷的温柔;源殷的难过;源殷的舍身相救……他忽然全懂了。记忆中的那张已经有些模糊的脸忽然与她重叠了起来;他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个雨天;她撑着那把彩虹色的伞;露出的那个跟阳光一样灿烂的笑脸会让他熟悉到闪神;熟悉到那些封存的记忆瞬间回放了。
原来;他的姐姐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原来;她也穿了……
看着眼前这个抓着自己手的少年,还有那双让她觉得有点熟悉的圆圆的大眼睛,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水汽,源殷的心里一抽,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男子汉不许哭!”说完,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转过头,源殷一脸纠结的看向同样纠结的老医生:“爷爷,您赶快给他治治,这个大哥哥有点不正常,乱认亲戚!”
话说完,病房内的所有人都囧了,‘喂喂,不正常的人是你自己吧!’众人吐槽道。
源园的脸抽了抽,“姐……我真的是球球;你之前出了场意外;所以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我会慢慢跟你说的。”
源殷一脸的不相信:“我家球球才七岁!哪有你这么大的,哼,再说了,球球比你长得可爱多了呐!最重要的是,球球才不会学坏染发呢!要染也不会染那么娘的颜色。”
见到源园一脸被噎住的表情,源殷得意的笑着:“哈,说你是球球,谁信啊!大哥哥,你别骗小孩子了!”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得意的源殷,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此刻源园他们的心情,那就只有一个答案:无语。
无语间,源园沉默的起身,沉默的打开特护病房的梳妆柜,沉默的拿出一面镜子,然后再沉默的把它放在源殷眼前。而以忍足为首的看戏团,则同样沉默的看着源园做的一切。
番外球球天亮了
生与死,地狱与天堂,原来真的只有一步的差别。
人说小孩子的心是透明的,所以他们能在一瞬间感受到他人的喜恶。
所以,袁园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姐姐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虽然她老是抢他的玩具,老是喜欢嘲笑他的身材,还老是喜欢动手动脚的,但是他却知道,袁殷是打心眼里爱护自己的。正是清楚这份爱护,所以他才每次都肆无忌惮向她撒娇。
“球球啊,你要知道爸爸是我的,妈妈是我的,这个玩具也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哦!”姐姐老喜欢说这话,不过他哪有必要跟她抢啊,反正每次只要自己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他可爱的姐姐总会立马把他想要的东西塞给他,根本不需要去抢嘛!
他喜欢姐姐叫他‘球球’,喜欢在每天的夕阳两人手拉着手唱着儿歌回家,喜欢每天准时准点的蹲在电视机前看凹凸曼,然后再和她兴奋地讨论者,喜欢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两人相互依偎着睡觉的温暖,喜欢在生日的时候两个人为了一块抹茶慕斯‘大打出手’的快乐。
他喜欢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喜欢形影不离的和她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好幸福,因为他有一双很好的父母,有一个疼爱他的姐姐。
他一直以为他和袁殷会永远在一起,因为他们是姐弟。
所以,当他躺在救护车上,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