蟮拿篮贸【啊?br>
源殷自己明白,她不是圣人,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妥,对源园可能也有些不公平。但是她真的等不及了,球球死的时候,她9岁,到现在,整整九年的等待!好不容易给了她希望,但却在一次次的拒绝中慢慢的磨平。
源殷感觉自己好像要疯掉了,她不想再等待了!甚至不想再去迎合源园的感受,她渴望马上抱住他,然后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她渴望听见他叫她姐姐,就像以前一样软软糯糯的。她渴望每天早上为他泡杯牛奶,然后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她渴望再一次和他一起品尝抹茶慕斯的美味,她渴望能够,不再等待……
源殷承认自己是自私的,甚至是卑劣的!嘴里说着爱球球,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实际上却连短短几个月都坚持不了。就算是自己告诉自己,这个身体前任犯的错就是她自己的错,但心底里面始终都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这并不是我应该承担的错!凭什么我要那么低声下气的!
就算在收养添添的事情上,源殷也有她的私心。在球球不在的日子里,把添添当做替代品,当做球球的影子……即使到了后来,她发现添添和球球完全不一样,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弟弟的时候,每每想起当初的卑鄙想法,她也会下意识的为自己辩护着。
她这个人呀,真是糟糕极了!
害死了弟弟,她不是个好姐姐。
懦弱的自杀,她不是个好女儿,独留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的父母。
嘲讽的笑声从源殷的嘴角溢出,其实还有一个她一直在逃避的假设。
源园,或许……
不是他的球球。
这是网王的世界,如果,当年球球没有和她一样,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怎么办?
是不是,这个源园只是源殷的弟弟,而不是她袁殷的弟弟?
这个可怕的假设源殷一直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细细思考球球和源园之间的问题,她只是自欺欺人的相信着天意,相信源园就是球球!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相信……
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比温热的水更加滚烫的液体在脸上流淌。
可是正如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逃避也总有必须面对的那刻。
‘如果是球球,他一定不会舍得我淋雨的……’ ‘我的球球好乖的,他不会不理我的,即使我老是欺负他。’ ‘……’淋着大雨,她老是不由自主的想着这两句话,就算是用力的甩头,也甩不掉这些声音。
源殷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假设了,否则,她不会一直都称呼源园为‘园园’了。球球和源园的差别,在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仅仅是不想承认罢了,仅仅是想要相信罢了,如此而已。
源园可能是球球,只要这个‘可能’还存在,那么她源殷就会一直这么相信下去。
“我只是有一点累了……”
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然后她依然会是那个坚持不懈,乐观开朗的源殷,然后她依然会相信源园就是球球的那个源殷。
她只是想,稍稍松绑一下身体上的名为‘思念’的锁链。
源殷没有想到,‘机会’竟来的那么快,也没有想到,竟会以这样的方式,休息了那么久。
*** 大雨过后的天空,清澈的万里无云,碧蓝碧蓝的广阔天幕中,偶有小鸟拍打着翅膀飞过。
与蔚蓝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立海大校门口,那条宽阔的马路上,殷红殷红的血,还有少女苍白却安详的脸。粉色的发丝浸在鲜红的血里,少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
她的不远处,跪坐着一名同样是粉色头发的少年,他正双目收缩着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少女,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没有一丝血色。
立海大古朴雄伟的大门,里里外外,在少女如鸟儿般飞起那刹那,瞬间静止。
丸井文太站在路边,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在不断的颤抖,发生什么事了?他不可置信的问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子?
他只是在校门口遇见了源园,然后如往常一样的跟他打招呼,如往常一样的跟他开玩笑,如往常一样的跟他打闹着,然后不小心一下子用力过了头……
于是源园就这么斜着身倒向了马路,快的让他抓不住,然后,为什么,这时候会有一辆跑车开过来,又为什么,就这么直直撞向了源园?
丸井文太看了看抓空的手,又看了看血泊中的少女,那瞬间,少女如飞鸿般纤细的身影,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推开了源园,然后取而代之的被撞倒,在碧蓝的天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最后重重的,如脱线的木偶一样,散落在地。
那瞬间,那画面,那女孩,美得好似一幅图画。
美得令人窒息,令人晕眩……
那女孩,那嘴角,那微笑,悲伤好似天空般广阔, 悲伤得令人心碎,令人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