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萧北的那种运动活力大手大脚不同,这个人给姜禾的第一映像非常好,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白净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校服穿着也比别人看起来要整洁,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你好,我叫宁季泽,你就是姜禾吧。”
没等萧北说话,宁季泽依旧礼貌的上前一步自我介绍,还伸出了右手。
其实高中生自我介绍什么的也就是互相点个头就算完事,但再加上很官方的握手就有些别扭了,宁季泽的动作行云流水,应该是习惯,姜禾也不好驳人家面子。
微笑点头示意,看到宁季泽修长的手指头上修剪整齐的指甲更是给这个人再加了几分,同时也伸出右手轻轻握了一下,扫了一眼萧北:“你好,我是姜禾,他跟你说的?”
宁季泽点点头,一旁的萧北好哥们的搭上他的肩膀抢白:“季泽是我铁磁,之前在外地念书,比咱高一届,不过去年家里有点事休学一年,今年回来重新高考,上礼拜刚来,我让我爸送他进咱班了。”
通过萧北的介绍,姜禾知道宁季泽是萧北父亲战友家的孩子,宁季泽的父亲调职到了l市,但那边一切都不稳定,为了不影响宁季泽,他的父母便将他送回老家a市安心参加高考,暂时住在萧北家里。
怪不得她不认识宁季泽,高三下半学期她压根没来过学校,同样需要高考的萧北也没什么机会跟她见面,自然就错过了认识下半学期插班进来的宁季泽。
“我告诉你啊,可别小看这货,休学一年,直接跟高三下半年,结果插班摸底考试,卧槽,全年级第一,太没人性了。”
萧北说的夸张,姜禾也有些意外的看向宁季泽,而对方则只是站在一旁谦虚的笑笑没吱声。
“要打铃了,走吧。”姜禾抬头看看校门上的电子钟笑着说。
三个人并排往里走,萧北夹在中间还在手舞足蹈的继续着他的演说。
姜禾毕竟有过阅历,从对方跟自己对站的距离以及握手微笑的尺度可以看出,宁季泽的家教一定很好,也一定很严格。
原本是阳光明媚心情爽朗的一天,结果一上课却成了姜禾新生以来第一个,也是最黑最黑的黑色星期一。
她好巧不巧的赶上了摸,底,考,试。
按说这礼拜一摸底考试是提前通知过的,但夏琳琳那个二百五压根没当回事,所以提都没提。
出了社会才知道,我们最知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时候也就是高中了。
看着发下来的试卷,姜禾脑子里简直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不停的转:我去,我原来学的东西竟然这么高大上,完全看不懂好不好。
什么na为阿伏伽德罗常数的值。下列说法正确的是?姜禾都要哭了,她连阿伏伽德罗常数值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答个毛线啊。
姜禾一天书没看,又离开高中校门十年之久,结果……可想而知。
考试结束后,夏琳琳和萧北他们都能明显感觉到姜禾耷拉的脑袋上在不停的冒着黑气,整个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很可怕。
果然,三天后名单公布,姜禾从全班前二十左右掉到了全班第四十五名,华丽丽的垫在了最后一位,跟第一名的宁季泽遥相呼应。
姜禾平时表现还算乖巧,再加上家庭背景的原因,老师还是比较给小姑娘面子,只是说她大病初愈没有发挥好而已,下次努力。
姜禾感触有些大,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蔫头耷脑的,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羊群里的骆驼,显眼且蠢笨,最重要的是——很丢脸,太臊的慌,成年人也是要脸的好不好。
下课铃一响,学生们呼啦一下子炸开了锅,大部分都在抱着卷子互相对题,其余的不是出去了,就是窝在座位上各干各的。
还有好几个学生聚在一起不知在聊什么,偶尔还回过头来看看姜禾,然后掉转回去继续窃窃私语。
想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无非就是:高三一班的班花终于从中游一举退到了吊车尾。这破碎了多少怀春少男的女神梦又同时解了班里多少女生的心头恨。
姜禾低着脑袋也在看卷子,其实没看进去,心里正琢磨着马上高考了,得想办法才行,好歹也奋斗一把,不至于高考太难看,否则她宁肯选择出国也不会在国内丢人的去念高价。
黑压压三个人影杵在她面前,姜禾抬起头就看到一张平静,一张担忧以及一张幸灾乐祸的脸。
“小禾苗可以呀,一个月不见胆量见长,为兄佩服。”萧北一拱手张嘴就拿姜禾打趣,其实他才比姜禾大一个月。
姜禾没什么表情的坐在座位上掀起眼皮撇着萧北,下巴一点地面:“跪下来拜我,让我知道知道你有多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