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个点进去,眉头却越皱越深,都是黑稿和贬低她的。
他下意识想打电话让人处理这几条热搜,但又猛地想起,自己好像没这个资格。
他现在连她朋友都不是。
就这样,他坐到了天亮。
从温颂宣布退圈的开始,连续三四天,他每晚都梦到温颂,每次都是温颂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和她打招呼,然后和他挥手说再见。
第四天那晚,他梦到了他们高中相互表白的画面,以及决定一同报考某个大学时的场景。
梦到了他们在一起的所有点点滴滴,甚至于,这个梦冗长到了他们分手那天。
好似是在给他回顾一般。
也像是在往他伤口上撒盐。
但每次的结局都是一样,温颂总是再和他告别。
第五天,易栩说还是联系不到温颂,很不对劲,陆叙明他们也说温颂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几天,江淮川就没在群里现过身,每次都是看完他们的聊天记录,就选择退出。
今天看到他们的对话,再联想起这几天的梦,他的心有种没由来的慌。
特别慌。
蓦地,一道电话铃声,打破了整个办公室的寂静。
他睨着那个来电显示,唇不自觉抿成了一条线,点击接听,放在耳边,声音有些沉,“喂。”
“川哥,你在京市吗?”电话那头是一道年轻的男音。
是温清珣。
温颂的弟弟。
江淮川从小和温颂一起长大,对温清珣自然也熟悉。
即便是他和温颂分手后,江家和温家的往来也不少,他每年也会去一次温家,和温清珣的见面自然也多。
“在,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你看你现在有空吗?”
江淮川拿着手机的力道加重,有种他想拜托的事,大概率和温颂有关的直觉。
还很强烈。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不用,哥,我就在你公司附近,过去十分钟。”
“好。”
————
京大附属医院。
温颂穿着粉白色的病服,躺靠在病床上,一张漂亮素净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头上戴了一顶深色的帽子,沉沉的双眸盯着手里的书。
住院也有两个月了,她手机早已关机,现在每天只能用看书和电视来打发这漫长又难熬的时光。
这九年来,白血病复发过三次,大大小小的手术她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还有每次的化疗对于她来说,比死还难受。
却也习惯了。
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温颂抬眸看过去,那扇门却迟迟没有推开。
“妈?”
她出声唤了一句。
半分钟左右,门缓缓被推开,一抹颀长挺拔的影子投射进来。
温颂瞳孔一缩,与门外的人对视上,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