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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知道你小的时候受了很多苦,朕派去寻你们母子二人的人回来跟朕说了,说你母亲一直将你往死里打,还将你卖去了斗犬场。”
“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这些年,朕也非常愧疚。”
“尤其是身处权利的顶端久了,众叛亲离,身边尽是虚情假意之人,看透了很多人很多事,朕越发怀念那段在你母亲家养伤,与你母亲朝夕相处的日子。”
“这世上真正爱过朕的女人,只有你母亲。”昭庆帝垂眸,笑容苦涩。
虽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一人真心。
“墨白,朕会补偿你的。”
宴墨白这才第一次出声。
他对着昭庆帝恭敬一鞠:“多谢皇上抬爱,臣对小时候的事没多少记忆了,皇上不必补偿。”
昭庆帝看着他。
他知道,他只是说得这般云淡风轻罢了,那样生不如死的经历,怎么可能会没有多少记忆?
“你不想做太子?”昭庆帝问。
“不想。”宴墨白回道。
口气清淡,又笃定。
昭庆帝倒也没有多少意外。
这些年,他默默关注着这个儿子,他的性情,以及他的为人,他多少还是了解的。
“这个位子可是他们争得头破血流的。”昭庆帝道。
宴墨白始终微鞠着身子,眉眼不抬:“那是他们,臣不是他们。”
昭庆帝微微眯了眯眸子,语气也沉了几分。
“若朕执意将太子之位给你呢?”
宴墨白这才抬眸看向他。
见他不似开玩笑,也不似只是试探,当即撩袍跪了下去。
“臣惶恐,臣无意太子之位,也担不起此位,有更适合此位的皇子,请皇上三思。”
“谁呢?谁更适合?安王吗?”昭庆帝问。
“安王殿下也比臣适合,上次发现落儿山康王的炼丹山洞,安王殿下功不可没,此次平叛宁王,安王殿下亦功不可没。”
昭庆帝闻言就笑了。
“功不可没?当人工具的‘功’吗?”
“落儿山一事,你别以为朕不知道实际是怎么一回事。”
宴墨白心头微惊。
又听到昭庆帝道:“就像你别以为朕不知道,就是你杀了安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