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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墨白一边咳,一边摇了摇头。
施老默了默:“那是孩子?孩子出事了?”
宴墨白终于止了咳,却也没回他,抬起手背揩了一把嘴边上的酒水。
施老微惊:“真是孩子?孩子怎么了?”
宴墨白垂目,两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施老以为自已看错了。
以为是烛火的反光,又以为是酒渍。
直到他定睛看去,看到那两滴清泪在宴墨白白皙的脸颊上划下两道水痕时,他才确定自已没看错。
这个男人。。。。。。竟然哭了。
大概是感觉到他在看他,宴墨白抬眼,然后笑了。
两眼通红地笑了。
笑自已的好笑,笑自已的可笑。
“孩子。。。。。。没了吗?”施老小心翼翼问。
宴墨白点点头:“嗯。”
施老愕然:“为何?”
宴墨白咽下心头的苦涩,又拔了一壶酒的壶塞,提壶饮了一口。
辛辣入喉,他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
施老怔了一瞬。
没了,不喜欢。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
那丫头自已堕掉了?不会吧?
“其实没了也好,不被母亲喜欢的孩子,就不应该生下来,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对吧?像我,就不应该来。。。。。。”宴墨白哑声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笑着的。
施老看着,却只觉得心疼。
想起他幼时的经历。
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四岁不到。
他亲眼看到他趴在水洼里,被他母亲用鞭子抽。
那天下好大的雨,他看到幼小的他试图从水洼里爬起来,可才那么一丁点小,哪经得起一个成人鞭子的抽打,终是没能如愿爬起。
是他上前去制止的。
当时,他母亲还抽了他一鞭子,怪他多管闲事。
还是很多路人指责,他母亲才罢手。
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已从水洼里将他抱起来时的情景,小小的身体满背是血,他当时还以为他死了。
抱在手里小小的一个,就跟纸片似的那么轻。
他给他上药的时候,更是惊呆了。
那么稚嫩的背上早已鞭伤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