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真是什么都记得清楚。
想起那夜天之舫的事,宁淼敛了神色:“康王必定还是跟皇上说了你杀安阳的事吧?铃铛死了,你绝对安全了吗?”
“你担心我?”宴墨白黑眸如曜。
宁淼拢眉:“我跟你说正事呢。”
宴墨白点点头:“皇上让朱相重启安阳被杀一案,我已经被叫去问过话了,放心,人证物证他都没有,不能把我怎样。”
“但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皇上心里种下了,多少会影响他对你的信任吧。”宁淼道。
宴墨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上位者都多疑,尤其他那个位子,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无所谓,只要没有实证,他信我多一点,或信我少一点,我都不在乎。”
宁淼点点头。
“只是你,”宴墨白握了她的手:“以后这种冒险的事情,断不可再做,你可以将信息传给赤风,我来做。”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想不了太多,而且,对康王,我比你了解,比你好下手。”
听到这里,宴墨白微微眯了眸子,眸色转深。
“你跟他。。。。。。”
上一世,她可是为了康王甘愿赴死的人。
还有这次海棠宫事件,宫人们的口供上说,是康王带着她去的暗房。
她都成了他长嫂,成了他永昌侯府的人,康王如此狡诈多疑一人,竟还能信任她,亲自带她去暗房,可见先前关系绝非一般。
见他说一半没说完,宁淼问:“我跟他怎么了?”
“你跟他什么关系?”
“你不是知道吗?我是他五大谋臣之一,金木水火土的水。”
宴墨白凝着她,望进她的眼底。
“你倾慕他吗?”
宁淼不意他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
反看向他:“你倾慕宁王吗?”
宴墨白:“。。。。。。我跟宁王都是男子。”
“谁说男子跟男子之间就不能有倾慕?古往今来,有龙阳之癖之人不在少。”
宴墨白:“。。。。。。”
宁淼看着他无语的表情,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确实绝对忠诚过他,但从未逾越过君臣关系。”
宴墨白抿唇,在回味她的这句话。
心里并未觉得得到了安慰,反而冒出了几分酸水。
绝对忠诚过,从未逾越过。
她好像回答了他的问题,又好像什么都没回。
她对康王的绝对忠诚,他自是知道,都为了康王赴死了。
她与康王的从未逾越,他也知道,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