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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大松了一口气,心情甚悦,示意宴墨白坐。
宴墨白自袖袋里掏出一本账簿,呈到宁王面前的桌上,这才走到近旁的一张软椅边,撩袍坐下。
宁王翻开账簿细看。
看着看着,就很愤然:“他们也太嚣张了,贪墨的数额竟如此惊人。”
宴墨白没做声。
来的路上,他已看过账簿,确实骇人。
但他也有心理准备,否则,黄承德不会失踪,定然是事态严重,他才不敢露世。
宁王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合上账簿:“行,明日早朝你便将此事启奏父皇。”
“嗯,”宴墨白点点头:“只不过,这账簿上并看不出康王参与其中,仝三也未必会供出康王。”
“没关系,失了工部,对康王来说,就如同断臂,重创极大,而且,父皇如此睿智,难免不对他起疑。”
“嗯。”宴墨白颔首。
他也是这样认为。
所以,他才会说,此次行动意义重大,康王不死也要脱层皮。
宁王将账簿递还给宴墨白:“今夜辛苦了,你早点回府歇息吧。”
宴墨白起身接过,将账簿拢进袖中。
然后,便对着宁王深深一鞠:“臣还有一事相求。”
宁王怔了怔,从未见过他如此。
应该说从未见过他开口求他什么事,自是当即应允:“但说。”
宴墨白抿了抿唇:“臣想请殿下赐一截虺骨给臣。”
宁王微愕。
“你要虺骨作甚?”
蓦地想起某个毒的解药是虺骨,他眸光一敛。
“难道有谁中了三载春秋?”
宴墨白颔首:“是。”
却也没说是谁。
宁王很是惊讶。
当年施老制出三载春秋,侯府拂雪苑失火,有人窃走密函的同时,顺走了此毒。
后来施老并未再制作。
这么长时间,也未见有人中此毒,他都忘了这事。
竟有人中了吗?
“谁?”他很是好奇。
宴墨白低敛眉眼:“对臣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
宁王再度意外,意外他这样回。
也不好再追问。
“当初,我们可是一致认为偷走此毒的人,是康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