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心里的涩意,不断的安慰自己,自己有子,身处妃位,即便没有宠,也不算什么。
而闭着眼睛的康熙,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本以为最近前朝事儿多,异常疲累,应该能睡个好觉。
可刚睡着没多久,又梦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梦的开始,康熙是愉悦的。
暂时吃不到,在梦里解解馋也是好的。
然而很快,康熙就发现这个梦貌似跟他无关。
梦里的小姑娘,一副汉人的打扮,活泼开朗,一看就是被呵护着长大的娇儿,与他见到的胆小木讷截然不同。
梦里的她,有一个对她视若珍宝的夫君。
这个男子,让一向自视身高的康熙升起了无限的嫉妒。
冷峻高雅,一袭白袍,留的不是金钱鼠尾辫,而是高束乌发。
看着神圣而不可侵犯,只有看向那个爱笑的小姑娘时,才会露出浅浅的宠溺。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子……很年轻,看着莫约双十年华,和已到中年的他比起来优势明显。
黑暗中,康熙睁开了眼睛,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哪怕他贵为天子,也不得不承认,就皮囊而言,梦里的男子当真是世间独一份。
虽然只是个梦,但康熙承认,自己很不舒服。
内心无端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把与小姑娘见面的寥寥数次,仔细回想,康熙发现了一个被他忽略的可能。
“万岁爷,该上早朝了。”
门外响起了梁九功的声音。
宜妃赶忙起来服侍着康熙穿衣,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皇上不高兴了。
很快,宜妃确定,她没感觉错,虽然皇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确实不高兴了,因为从起来到离开了延禧宫,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坐上御辇,康熙依旧不能释怀。
忽然问道:“梁九功,你说,一个女子在面对救命恩人时,会说什么?”
梁九功脑子都不够用了,试探的回道:“奴才也算不得男人,哪能知道这事儿,不过民间苦命的女子被救后,一般都会说,恩公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跟在身侧的梁九功没看到,康熙的脸又黑了两分。
声音比清晨的风还凉几分:“是么,那如果说的是,来世当牛做马再报答呢?”
梁九功傻眼了,这要是还不知道主子为何这么问,说的是谁,那他这御前总管可以换人了。
但就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更不敢说。
但万岁爷都问了,也不敢不答呀,斟酌了好一会儿,方才回道:“回万岁爷,可能是那女子貌丑无德,自知没有以身相许的资格?”
“那如果是那女子秀美可人,那恩公又老又丑呢?”
梁九功欲哭无泪,要不您还是赏奴才几板子得了,这发的什么疯啊,昨个睡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回万岁爷,这个,奴才一个阉人,属实不知。”
瞧着他跟自己打马虎眼,康熙冷哼一声。
被嫔妃们捧惯了,加之小姑娘又撞到他怀里,又被他抱回过乾清宫,中药时,也柔媚乖巧,他还看了小姑娘的腿……
这让康熙觉得,小姑娘心里是有他的。
现在想来,他检查伤势看腿的时候,小姑娘意识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