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傅水起拿着茶杯走下楼梯,他今天下午四点之后就没课了,所以早早就回到房里看书。
“啊?你在看电视吗?”他问着,走去倒了杯热开水。
隆子站起来。“没有,我刚把衣服洗完,所以来这里坐坐。”
“在等大哥回来是不是?”傅水起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没……没有,我在等大家回来。”
傅水起轻轻笑了。“我最喜欢这个时候了。平常大家都各忙各的,生活作息也不同,只有这个时候,大家会陆续回家。”
“是啊。”她也回以微笑。
在傅家,傅妈妈总是大声开门,然后大包小包的撞进来;而傅爸爸则是无声无息,谁也弄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
老三傅好运,则是他停下车的那一刻,大家就知道是他回来了,那种速度和煞车呈正比的吓人声音,是他的专属,而老二傅水起,则因为工作的关系,也和傅爸爸一样,没有特定的回来时间,只是他有进门时会说一声的习惯。
至于傅风生,他来去就像一阵轻轻吹送的微风。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找到辨识的方法,在他的钥匙上有一个小小的铃当,只要他拿出钥匙时,轻轻的铃声一响,她就知道他回采了。“这段日子,你住得还习惯吗?”
“嗯,大家都对我很好。”除了……傅风生。
“大哥通常不会这样的……”傅水起想帮傅风生解释些什么,可却不知该怎么说。“他……其实很好。”
“我知道。”她苦涩一笑。
“我想,大哥是在意你的,不然不会这么反常。最近他不但刻意晚回,也不去碰钢琴。”傅水起望着钢琴,竟然有些想念起过去经常响起的琴声。
酒井隆子走到钢琴前坐下,轻轻将琴盖掀起。“他是个很好的演奏者。”说完,她回想着曾听他弹过的曲子弹了起来。
一时间,悠扬的琴音流泄,好不悦耳,而她则想像那曾经在这些琴键上滑动过的手……他的手。
就在傅水起专注凝视演奏中的酒井隆子时,傅风生早已在门外站了好一会。
看到傅水起望着她的眼神,傅风生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恼怒,他很不客气的开口:“是谁让你动我的琴?”
琴声立即中止,客厅里的两个人都转头望向满脸不悦的傅风生。
“呃……大哥,是我请隆子弹的。”他试着替她解围。
“以后不准随便动我的琴。”说罢,他看也不看隆子就上楼去。
而这一切,全都落在刚进门的傅爸爸眼里。“这孩子变了。”酒井隆子追到傅风生的房门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傅风生拉掉领带,冷冷答道:“这是我要问你的,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只想要……你的爱。我不能假装我们不曾相遇,也害怕相思的痛苦,我们该有好结局的……”
他的心,被这番话轻轻扯动了下,“出去,这里没有任何你要的东西。还有,单纯的傅家和充斥秘密的酒井家不同,如果你胆敢对我家人不利,我也会用你们酒井家的方式处理。”他朝她走进,啪地一声带上门。
门外,她静静任由着泪水滑落,是自己强求了吗?
此刻,正好上楼的傅好运没料到会撞上流泪的她,大哥从不曾让女人哭泣的。
“你……你不要哭了,我相信天公疼憨人……啊,我不是说你笨,我的意思是,好心有好报。”
不过,这男女的事,到底和好心有好报有什么关系呢?傅好运继而一想,才发现自己竟有点胡言乱语,谁教他实在对哭泣中的女人没有办法呢。
“对了,明天刚好是他的生日,不妨……你努力看看,搞不好会感动他。”
酒井隆子一怔,连忙擦掉眼泪笑道:“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
“是吗?”唉,总算说对了一件事。
晚餐时,气氛依旧怪异。
自从酒井隆子来到傅家之后,餐桌再也看不到傅风生的笑容,而令其他人更感到奇怪的是,就连傅爸爸也比以往沉默,吓得傅好运也不敢随便说笑话了。
而老二傅水起又向来安静,这么一来,就只剩傅妈妈独撑大局,今晚,她依旧卖力演出——
“隆子啊,以后食材我回来再处理,你不要再拿刀了,不然又像今天这样伤痕累累可不好哇。”
傅风生心一惊,她的手受伤了?
他悄悄瞥了眼她的手,果然是惨不忍睹,不是疤痕就是包着OK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