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桐飞跑进卧房,看到南原瑾平静地躺在床上,他的脸没那么苍白,胸口的起伏平缓了许多,看起来睡过去了,呼吸绵长而规律,显然已经没事了,不由的再三跟裘轻道谢。
“裘轻,这次多谢你帮忙。”
裘轻闷闷地说,“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在京城有了生意后他拜了师傅习武,因为他不甘成为默默无闻之辈,一心想要创番事业,所以对自己有利的事再苦、再累他都能忍下来,会以戏子身份登台,也是为了接近对他有用的人,一生他不会对自己没用的人耗费精力,这次要不是跟余桐飞约定好,他才不屑救病恹恹的南原瑾。
“我没忘……”余桐飞来到床前,握住南原瑾的手,眸子深深地问,“他什么时候会醒?”
“明早。”
“恩。”余桐飞应了声,注意到南原瑾胳膊上的伤没包扎,已是血肉模糊,他忙找来纱布跟药酒,正准备给他上药,手边多了个白玉瓶子。
裘轻神色沈冷,眼底只有他一个人“这是治疗外伤的灵药,你拿去给他用。”
“谢谢──”余桐给感激地看着他,没想到裘轻这么好,尽管他们住在一起没多久,话也没说几句,可他这次的相助他定不会忘记。
“不必谢我,因为我不会白救他,等他伤好了,我会再来找你。”
裘轻说完,转身就走,他要回去休息了,至于要余桐飞做的事不急这一时,也不急着现在索要,来日方长,这次的恩情他会让他好好偿还。
独留在室的余桐飞,没将裘轻的话放在心上,比起自己南原瑾的安危要更加重要……
注意到他南原瑾干涸的唇,余桐飞用湿过的毛巾去擦拭,又用最轻的力道拭去他胳膊上的血渍,露出胳膊上的那道伤,想起裘轻留下的药……
打开白玉瓶闻了闻。
清凉的薄荷味,没有特别浓的药味,他倒出里面的药,发现那药是晶莹的绿色液体,不知这药里面加了什么,也不敢给南原瑾随便用……
他在么指上划了道口子。
把药敷在伤口上,神奇的事发生了,那药同流出的血融在一起,慢慢的,等血没有了,裂开的伤口开始愈合,然后留下条细白口子。
看起来真如裘轻所说是灵药。
余桐飞将药敷在南原瑾的伤口,又仔细的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做完这一切他收拾好东西,又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才坐在南原瑾床边,默默地握住他温热的手。
今天的事像雷电劈过来一样,一件接一件接踵而来,不给他喘息机会,也不给他思考时间的迎来,好在都过去了,而南原瑾还留在他身边。
余桐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只有他睡了他才敢正视南原瑾的面容,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惊艳,一身红衣的他很好看,肌肤如雪,眼睛如暗夜里的星辰,明亮而透彻,有种矜贵的傲气,又混合了某种形容不出的寂寥。
现在回想……
初次见面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不过那时候他没有注意过他,更别说喜欢他这样的事,而他很有自知之明,从不敢奢望能跟他有亲密的行为,就连被他怒骂也没敢顶回去。
只是什么都顺着他……
不惹他发火气坏自己的身体。
当他帮自己向陈管事要他的工钱,对他有些好感,可那时南原瑾并不喜欢他,只当他下人一样的使唤,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们这样的身份。
不会有交集的一天。
只是被家人抛弃在异乡,他很孤独,在庄里没什么朋友,一进来就伺候南原瑾,跟其他下人也没什么交流,他的生活里只有南原瑾,若南原瑾不理会他,忽视他的存在,他会更加孤独……
而今天……
明白南原瑾在心中的重要地位。
那被紫苏影响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因为紫苏是南原瑾的哥哥,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不想看到他们兄弟之间起争执,互相为敌……
屋里烛光柔和。
没有冷风凌迟着温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