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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五等人一惊之后,再看向那具尸体,只见其四肢上那等诡异的蓝黑之色已经消失,就连那膨胀的尸状也在以眼见的速度慢慢缩小,片刻后就恢复成了正常尸体应有的模样。
钱仵作心里叹服,很是激动地看着林师师,很想偷师,拜师也行!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梁五和梁六脸色顿时一变,强忍住才没发出作呕的声音。
是尸臭,直冲脑门的尸臭几乎瞬间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林师师也被吓一跳,她刚刚只是琢磨着怎么解那禁制,亦做好准备怎么控制住邪气,却忘了,这禁制一解,尸体腐烂后的味道就会跟着散出。
这种被邪气侵染后的尸体,其尸臭不仅更加可怕,且本身就带着轻微的毒性。此等情况,镇邪司自是更熟悉,晓得怎么处理。
颜鹤立马转身抓住林师师的手,带她出去,随后声音从外传进来:“把尸体看好。”
钱仵作慌忙应下:“是。”
……
憋着气快步出了停尸房,又往前走了数丈远后,颜鹤才看向林师师:“刚刚有没有憋住气?没事吧?”
林师师摇头,轻轻抽了一下自己的手,颜鹤看着她抿了抿唇,才有些不甘不愿地松开自己的手。
林师师看着他道:“皇城司的人在寿王府门前被杀,应当不是小事。”
颜鹤点头:“特意将邪气灌入尸体,装成是被邪物所杀的模样,就是想将镇邪司拉入局中。墨影的剑伤,不是只有我能看得出,府衙的捕头,城防司的武官都能看出端倪,但这些人却都避开了。”
外面的人都已察觉到这件事背后的漩涡,他和寿王之间,必有一伤。这个时候,谁靠上来谁遭殃。
而此事的主谋自是清楚,此等手段镇邪司的人即便看不出来,但定是瞒不过林师师。所以对方根本不在意这个局能不能做得严丝合缝,只要有用就行。
皇城司是天子亲兵,在这等情况下杀了皇城司的人,等于是对着皇帝的脸直接抽了一个耳光,而且还是当众抽的。
无论是不是寿王的人做的,镇邪司都得将凶手找出来。如果找不到凶手,那镇邪司只能将这件事按到寿王头上。
正好,年初时,白府的尸块诡事就有墨影的杀手参与其中,且白府又扯出了永安侯府,而永安侯府扯到了谁?颜掌令手里握着多少线索?不相干的人自是不清楚,但,曾经和永安侯合作过的人,必是知晓一二的。
譬如,北黎暗使,以及谢锦书。
颜鹤心里冷笑,此人是真的急了,事情做得越来越粗糙。
……
与此同时,谢锦书裹着件厚厚披风,抱着手炉,看着远处镇邪司的一角:“手段粗糙些有甚关系,能牵制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