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条街?”
“好像是宝荣街。”
“宝荣街,那边住的可都是贵人,整条街全都是大宅子呢。”
“你懂什么,妖鬼邪物要吃人的话,那肯定是先挑贵人,咱身上又干又柴,咬起来都废牙口。”
“瞎扯,贵人那有的是辟邪祛邪的东西,夜间镇邪司巡逻时,也是主要照顾那边,贵人的府邸,妖鬼邪物可都不敢靠近!”
“嘿,那高门大户内要真出什么事,哪能让外头知道。再说了,昨儿个,镇邪司的大人才去了花溪坊,玄衣卫可不老少,听说他们在那布了个什么平安辟邪阵,就是专门照顾咱平头百姓的。”
“那什么阵有用吗?”
“当然有用,要不然那妖鬼邪物能跑到宝荣街那边,我看吶,要不是花溪坊那边有那阵,刚刚那妖鬼邪物指不定就跑到咱这了!到时得多少人遭殃啊!”
“去去去,怎么越说越邪乎。”
“嗳,就是这么邪乎,不信你找人去镇邪司内打听打听,听听这事是不是我说的这般。”
……
此时荷塘边的亭子内,已摆上一张檀木长榻,另外还有一张花梨小圆桌,桌上摆在一个素面乌漆匣,匣子内放着六块玉简。
林师师让人将颜鹤放平了躺在榻上后,便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并特意交待梁五:“寿王应是会去静宁郡主那边,你让人先拦着,但如果寿王的人非要进去,就随他们,无需跟他们起冲突。你记住,没有我或是掌令的许可,镇邪司任何人都不得进那个院子。”
梁五心里微异,不过还是应下,然后再看一眼躺在榻上的颜鹤,担忧地问了一句:“掌令他……今晚能醒过来吗?”
他本是想问掌令真的没事吗,只是觉得这话实在不吉利,便改了口。
林师师也看着榻上的人:“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七百年前,他就曾为救她而丧命,她不可能让那样的事再发生!她不会让他有事的。
只是……当时在碧落湖杀那触手邪物时,谢锦书为何会忽然出手帮他?还对她说了那样一句话?最后一份尸块在颜鹤手里?
谢锦书不是一直想除去颜掌令?只是因她一直在颜鹤身边,谢锦书不好动手,所以才没有那么急。但照理,颜掌令若是就此死在永夜城的话,谢锦书应是乐见其成,没道理忽然出手相助。
当时静宁郡主也在场,郡主本就想除去他们,所以也不会是郡主请谢锦书出手。肯定是谢锦书自己的意思,是什么原因,让他必须出手保住颜掌令?
……
梁五出了亭子后,又回头,就发现整个亭子被一层白雾笼罩,只隐约看得见林副使的身影,但看不清她在做什么。
守在亭子外头的玄衣卫也都暗暗吃惊,刚刚就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亭子里就起了雾,然后转瞬间就变成现在这般,且这会儿就连荷塘上也有白雾飘起,看起来竟像是入了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