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满含娇媚的眸子一瞪,裴词安只觉胸口一滞,一股火在无知无觉之间便蹿了上来。
不行,她才刚生完孩子,他不能这么禽兽!
几乎是颤抖着手为她重新换了一套寝衣,双臂绕在她腰间,忍不住蹭了蹭她的唇。
“我不是那个意思。”
……
厨房很快的将海鲜粥,还有一些佐粥的小食端了上来。
许是经历了大起大落,陆舒容终于放开了那一点执念,如今胃口大开,吃掉了整整两碗粥,还有一个红糖馒头。
摸摸鼓起的肚子,现在她一点也不困,却看了眼裴词安,“夫君不回去休息吗?”
裴词安眼眸一垂,环紧了她,紧着嗓,“又想赶我走?”
陆舒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做得有多么的伤人,忍不住抱紧了他,“不是的,只是我这里不方便夫君休息。”
主动的捧起他的脸,轻轻的将一吻落在他的唇上,面上亦带着微热,“以后我不会再伤淮之的心了。”
这话落在裴词安耳中,却也好似落在了他的心间。
按住她的后脑,与她的唇久久相贴,才哑着声道:“岁岁没有伤我的心。”
看着她无声的落下泪,无奈一叹,“不许再哭了,你若再掉一滴泪,才是伤我的心。”
薄唇吻着她泛着湿意的眼角,陆舒容忍不住抱紧了裴词安的颈子,唇角刚染上的笑花一僵,便看见那个装满她给孩子写的信的老檀木匣子就这么明晃晃的放着,旁边还有一个锦盒,是那个重新以银镶嵌修复好了的鹅黄碧玺鸢尾环佩。
裴词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进而一柔,转身将那两样东西拿了来。
看着几乎要装不下的信,轻轻的用手捋了捋,“即便容儿再为孩子们担忧打算,可哪及得上亲自教导?”
陆舒容依偎在裴词安怀中,眼睫微颤的看着他将修复好了的鸢尾环佩放进自己掌中,握紧。
“今日银匠特地送来了,那时我才知道,容儿定是有苦衷。”
稍稍一顿,双手捧起她的脸颊,烛光映在她脸上,乌发如云,更衬得她一张芙蓉面如朝霞映雪一般,叫人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
“容儿若不困,可否为淮之解惑?”裴词安说着轻轻一叹,望进她如秋水般的眸子中。
“为何你会知道自己难产?为何会提前为孩子们做那么些打算?还有那一柜子的孩童衣服,又为何……非要让我断了对你情意?岁岁……”
陆舒容美眸半垂,伸手将那匣子盖住,只低低道:“我的身子向来不好,第一次是命大,这些东西我也只是未雨绸……”
薄唇无奈的再次覆住她的,好一会儿才松开,带着无奈的轻斥,“又骗我。”
说着拥着她躺在床榻上,尽管陆舒容还要坐月子,可他却从未想过与她分房睡。
“不想说就不说吧,等岁岁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以裴词安的脑子,陆舒容毫不怀疑他能一眼看透,却没想到他居然打算到此为止?
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灌得满满的,忽然一股冲动就这么涌了上来,还不等她多想便忍不住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原本已经闭起眼眸,轻拍着哄她入睡的裴词安手上一顿,幽暗的眸子半睁,瞳孔微转了半圈儿,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你……是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