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晚膳……”
“过一会儿就上吧,我也差不多饿了。”陆舒容吃了几片桂花云片糕,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副碗筷就行。都下去吧,我想歇一会儿。”
待房门再次合上,陆舒容拿起笔,将纸又展得更平整,提笔缓缓的写着。
她虽然不能亲自教养孩子,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叮嘱,为人之道、处世之道,只要她知道的,她都想告诉孩子。
即便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仍希望她能为自己而活,不要用自己的一生讨好别人,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为人父母都忍不住啰嗦,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三张纸。
轻轻的吹了吹,待墨迹干了之后再好好的收进暗花老山檀木匣中。
熟悉的困意袭来,歪在榻上缓缓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屏风外只点着两盏灯火,微弱的烛光缓缓散进内寝,却比月光还要柔和。
几乎是刚掀开被子,伴随着稳重却轻微的脚步声,一盏灯被放在桌上。
“醒了?”
借着自灯罩透出的温柔的烛光,陆舒容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裴词安?”
捞起一旁的外衫,在她坐起来之际便坐在榻边,给她披上外衫。
依然是稍冷的眉眼,带着她习以为常的温和。
“你、你怎么来了?”好像在做梦一般,陆舒容几乎是不敢相信他还会过来,还像没事儿一般!
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绕到她身前的手为她系好扣子,“都说怀孕的女子脾气大些,常常喜怒不定的,还会变这法儿的折磨人,如今我算是领教到了。”
说着勾唇一笑,好似下午的事全然没发生一般,“谁知道岁岁折磨人的方法竟然如此与众不同,叫我差点就信了。”
“我不是……”
陆舒容咬咬唇,着急的想要辩解,却被裴词安不着痕迹的截了她的话,“你昨日不是嚷着要吃酸枣糕?我去买了回来,要不要先用几块?”
抬头看着裴词安,眉眼含笑,悠然的样子没有半分不自在,倒显得她有些可笑。
“若妾身选的不合夫君心意,那不妨夫君自己选,只要夫君喜欢,不拘什么出身,妾身都无意义。”
裴词安环着她身子的手一僵,但也只是那一瞬,随即又环紧了她,“又闹!”
说着俯身就要寻她的唇,却被陆舒容偏头躲开。
目光落在映在墙上的烛光上,等着他发火,谁知他却只是帮她整了整披散在身后的头发,轻柔体贴不减半分。
“既然不想吃那就传膳吧。”
“你……”在陆舒容惊愕的目光中,裴词安从容的唤人点亮了屋中的灯火,叫人将晚膳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