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是何苦?”霜儿坐在软榻边熟练的为陆舒容捏着腿,“这些日子,即便您不肯让世子歇在这里,可世子也并未找任何人伺候,想来,心上是只有少夫人的。”
陆舒容摇了摇头,失神的看着高高的屋顶上描绘的繁复花纹,喃喃道:“既然决定离开,又何需让他牵绊?不若还彼此一个自由。”
比蚊呐还小声的低语连霜儿都听不清,急忙上前问道:“您说什么?”
陆舒容一笑,“说你和瑾儿也到了要嫁人的年岁了,有没有看上的?”
“少夫人!”霜儿红着脸,难得的娇嗔一声。
陆舒容低笑一阵,只可惜他们是在沁州,若是在帝京,一定在孩子落地之前把霜儿和瑾儿的婚事给定下来,或放她们出府也未尝不可。
“我是说我的安胎药怎么还没端来?”
霜儿一笑,“都说怀孕的人爱忘事,瑾儿方才不是去守着了?少夫人的安胎药即便不说,咱们也定会记在心上的。”
……
许是这阵子和容儿待的久了,以前他总是爱待在书房,如今却多是在卧房之中。
只是这小院儿的卧房中没有她身上令人舒适的淡香,总觉得不够舒适。
裴词安似想到了什么,立刻拿出红底带有金色斑点的纸折子,提笔速速在上面写下两笔,满意的放下笔,“如锦、如锦,前路锦绣铺成,一生繁花似锦,不错!”
“世子,玉露姨娘送汤羹来了。”
刚刚放下笔,只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玉露身着及地纱裙,眉间花钿夺目,发间的步摇熠熠生辉。
看着裴词安轻轻的将笔放在笔架上,儒雅中透着内敛,与帝京的那些达官贵人都不同,更何况他今日一身釉蓝衣袍,玉带束腰,眸光灼灼,难掩风流。
玉露面上忍不住一红,双手稳稳的端着托盘福了福身,“少夫人闻到这汤的味道总觉得不适,特地吩咐妾身端了来,伺候世子服下。”
裴词安眉间轻拧,看了眼玉露,淡淡的“嗯”了一声,玉露这才起身将托盘放在桌上。
莹白的双手端着瓷盅,轻轻的揭开盖子,舀了小半碗出来,舀起一勺在唇边轻吹了吹,洁白无瑕的勺子递到裴词安面前,柔声道:“世子请。”
裴词安眉目低沉,只看着面前的勺子,嗓音淡淡却不怒自威,“我的规矩你该知道。”
“妾身逾矩。”
玉露听着脸色一白,急忙将瓷碗端端正正的放在裴词安面前,依然跪在他脚边,“只是少夫人吩咐了,要妾身看着世子饮了补汤才行。”
裴词安的目光早已落在汤碗中,人参、枸杞,甚至还有……
无奈的摇摇头,这容儿,是想要他的命吗?
不过这些虽是对男子有益处之物,却也是补精气的,却不若戏台子上唱的那样叫人不能自持。
端起碗很快的喝了干净,“好了,你可以……”
刚将碗放下,瞥见跪在脚边的玉露,身上忽然一股热力升腾,只觉得她眉眼弯弯,很是秀色可餐。
乌发似云,若放下来定别有一番风情。
还有窈窕纱裙下,定是比这细瓷还要顺手。
这纱裙,着实有些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