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看不上妾身的儿子,不愿抚养,所以也不愿他平安长大吗?”秦红螺趁势膝行两步,跪在陆舒容脚边,仰头看着直直站在堂中的她,“少夫人莫不是担心您日后有了子嗣,这孩子挡了他们的路?”
“一派胡言!”陆舒容怒瞪着秦红螺,扬手便是一巴掌,打得秦红螺直接趴在地上。
“你怎么……”
这样一巴掌倒是将老夫人和杜氏都吓了一跳,杜氏更是抓紧了扶手,“在我和母亲面前,怎能如此无礼?”
“母亲。”瞄了眼错愕的秦红螺,陆舒容看着杜氏时,眼中沉稳又带着恭敬,“秦氏信口开河,意图栽赃嫁祸,我身为她的主母,教训她是儿媳分内之职。”
说着又冷冷看着秦红螺,“秦氏,你向来以花木兰自比,怎么如今也学会了这等栽赃陷害的肮脏手段?”
“少夫人若是没做,为何不自证?为何要出手伤人!”秦红螺亦不甘示弱的回怼。
陆舒容却莞尔一笑,“我又没做,为何要自证?难道不应该是你拿出真凭实据给大家瞧瞧?”
“我……”
“可这东西,绣娘拿给了少夫人便送了过来,即便少夫人没碰过,但身边的人呢?”
谢婉见秦红螺被怼得哑口无言,立刻帮腔道,看着跪在陆舒容身后的霜儿、瑾儿,还有周嬷嬷,“总不能是我们自己给自己下毒?”
“也未尝不可!”陆舒容看着谢婉隆起的肚子,又看了眼秦红螺,“这药粉发现的如此及时,确实很是巧合。”
“我既为母亲,又怎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秦红螺突然怒吼道,“想来是少夫人子嗣缘浅,不懂得做母亲的……”
“够了!”‘
裴砚修紧咬着后槽牙,腮帮子亦紧绷着,一拍旁边的小几怒而起身,对着秦红螺道:“大嫂绝不会害你的孩子!别人不知,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
“夫君你……”顾青萝惊讶的看着裴砚修,不知他为何要参与叫进去?却见着秦红螺微颤的肩膀,出口的话就这样硬生生的打住,心头拢上一阵惊慌,死死的咬着唇,眼前一片朦胧。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儿,却见裴砚修一撩衣袍便跪了下来,重重的地上磕了三个头。
“孙儿不孝,秦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大哥,是我的!”
此言一出,堂上的人皆是一阵晕眩,老夫人的拐杖“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顾青萝更是死死的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裴砚修,耳边嗡嗡的,头晕目眩。
双腿打着颤蹲在裴砚修身边,“就算你想替大嫂解围,也不用如此……”
裴砚修脸色惨白的握着顾青萝的手,“抱歉,是我酒后糊涂……”
说着膝头又朝着陆舒容,紧握双拳,一字一句道:“我在军中酒后失德,与秦红螺珠胎暗结。我实在是怕青萝会因此离我而去,所以请求大哥替我担下,我、我那时觉得大嫂大度,定能容下她……”
裴砚修说着,浓密的眉间皱成一团,重重的磕头,将额头贴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是我太懦弱,这才给大哥大嫂添了许多麻烦,害得大哥大嫂差点离心……对不起!大嫂!”
说着又不要命一般重重的在地上又磕了三个头,一旁的顾青萝则跪坐在地上一脸茫然,连自己的妆哭花了都不知道。
何氏此时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而那么大房的孩子就成了她的孙子?!
接着又面向老夫人,“大哥告诉我大嫂已经知晓此事,他们二人并未因此生了嫌隙,叫我不必自责,所以于情于理大嫂都不会害孩子,请祖母明察!”
堂上一片寂静,顾青萝依然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裴砚修,杜氏则是捂着胸口险些要昏过去,何氏则双手颤抖,似是一瞬间听不明白话一般。
“孩子不是砚修的!”忽然一声厉喝,伴随着急急的脚步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