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什么?还不去!”
不待谢婉说完,裴词安也顾不得长幼尊卑,急忙令人去搜。
若说孩子被害他尚且能保持冷静,但听到周氏竟用此法害容儿,心中瞬间又燥又怒得不行,再也无半分冷静自持,一时间竟生了将周氏除去的想法。
派去的几个嬷嬷和婢女很快就回来,托盘上放着一个娃娃,贴在上面的黄纸写着陆舒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且已经有了好几根银针,不仅插在头上,还有好几根插在心脏处。
裴词安紧咬着牙怒视着浑身发抖的周氏,若非现在她名义上还是他的婶母,早就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陆夫人却在看着这娃娃实在受不了,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冲了上去对着周氏又推又打,任凭陆老爷拉都没拉住!
周氏被绑着,不能反抗,被陆夫人弄乱了头发,脸上也挖出好几道血痕。
“让你害我的岁岁!让你害我的岁岁!”
陆舒容只感到裴词安浑身冰凉,握着她的手又更加用劲儿,只是面对裴词安的愤怒,自己却觉得好笑。
扎小人有用,还宅斗干嘛?
一个一个小人扎就完事儿了!
这一次没有人上前阻拦,直到陆夫人打得累了这才有婢子上前搀扶。
“你放心,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陆舒容抬头看着裴词安,点了点头,“谢夫君。”
一边说着,却挣开裴词安的手走到陆夫人身边安慰,“你没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瞧瞧?”
“母亲放心,其实自从女儿生产之后,夫君一直让宫中太医帮女儿调理,女儿的身子康健着呢。”
陆夫人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抱着她又是一顿痛哭,只喊着她“可怜、命苦”之类的。
既然已经罪证确凿,便没什么可说的。
裴远当场写下休书,裴衡玉也不敢再求情,周氏当晚便被扭送官府,且裴词安特地派了人吩咐秉公处理,不得寻私。
经此一事,裴家上下不仅对陆舒容,就连对陆府也都带了愧疚之心。
人家把女儿嫁进来,谁知明里暗里却受了这许多委屈。
当晚杜氏便派人将国公府所有的账目、对牌以及钥匙送到挽月阁。
裴词安亦亲自将陆家人送回了陆府,陆老爷自然留裴词安吃了一盏茶。
翁婿二人亦手谈一局,陆老爷手执棋子,本欲落下,但又将棋子放进棋盒中,语重心长的道:“我不想说容儿命苦之类的话,但她既然嫁给了你,只希望你好生待她,莫叫她再受委屈。”
裴词安一怔,恭敬拱手道:“请岳父放心,小婿定会好生待容儿,不叫她再受半点委屈。”
“如此甚好,还有舒颜……”看了看裴词安,今日一遭,他看得很明白,整个过程中,他这女婿目光只落在容儿身上,并未分给颜儿半分,他也是男子,更知这意味着什么。
想来,是颜儿一厢情愿了。
“即便你不喜欢她,也别委屈了她!”
裴词安眸子一瞠,这才道:“小婿并未碰舒颜,她自小在裴家跟着妹妹们一起读书玩闹,小婿心中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若她日后遇见了喜欢的人,小婿会让她名正言顺的离开。”
“你……”
实在没想到裴词安竟然没碰过颜儿?陆老爷忍不住怔怔的看着裴词安,下一刻又欣慰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挽月阁
陆舒容等了又等,不见裴词安回来,便吩咐小厨房备些好消化的夜宵和安神的茶,稍一思量,便往陆舒颜的浣溪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