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蝴蝶发簪并非是以玉雕琢成蝴蝶的样子镶嵌在簪头,而是以一整块玉雕琢而成,簪子浑然一体,烟翠色的很是通透无瑕。
陆舒容点点头,莫说由整块玉打成的簪子本就稀有,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栩栩如生,好似一只剔透的蝶儿下一刻就要飞振翅翱翔。
裴词安拿起玉蝴蝶发簪戴在陆舒容发间,在她耳边柔柔道:“蝴蝶解心意,替吾寄相思。”
陆舒容心间一动,不自觉看着裴词安。
发簪乃夫君予正妻之物,玉,乃寄情之物。
他……是何意?
裴词安轻轻的吻上她的额角,拥紧了她。
低沉的嗓音掺着男儿不轻易示人的柔软,又透着缠绵,“容儿可愿养育秦氏的孩子?”
陆舒容原本放松的身子忽然一紧,裴词安自然也感觉到了。
心中有些慌张,原本环着她身子的手臂更紧了些。
“岁岁?”
看着她拔下发间的玉蝴蝶簪子,裴词安原本平静的眸子好似被利刃划破,眸色忍不住动荡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若这是妾身的酬劳,夫君还是收回去为好。”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陆舒容带着些蛮横的将发钗塞到裴词安手中,使劲儿一推就离开他的怀抱,谁料却被裴词安反手搂得更紧。
忍不住恨恨捶了他胸膛几下,“放手!”
毫不收力的粉拳落在他胸前,裴词安毫无准备的被她捶得咳嗽了几声,虽然力道不轻,但也在他能承受得住的范围,不禁庆幸幸好她未曾学武。
“不管夫君和母亲如何想,从你们第一次说起,妾身就想好了,秦氏的孩子还是让秦氏自己去养,什么不忍母子分离的话我也不想说,更没有那样的慈悲心肠,只是我实在不想费心费力的养别人的孩子罢了!”
裴词安看着陆舒容稍稍一怔,忍不住无奈摇头,唇角略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开始我的确是这样想过,虽然秦氏与我一同长大,但孩子放在她手下我也是不放心的,到底放在自己眼前更好些。”
感到陆舒容身子又在使劲儿的挣脱,索性加大了力道,幸而他曾在军中,困住一个小小女子,不在话下。
“只是这些时候我也想了,若是将这孩子养在咱们这里,劳心费力不说,也不利于你怀孩子。”
“你!怎么忽然间说到了这个?”陆舒容本来正生着气,却忽然脸上一红,无措的咬着唇,就不能说完了一件再说一件?
“这有什么?难道你没发现我最近这段时间格外的努力?”裴词安带着些灼热的掌心覆上她的小腹,面上温柔,好似那里已经孕育了生命一般。
“可是,你真的同意?母亲也同意?”尽管裴词安如此说,可她仍是不太愿意相信。
按理说这孩子是他的长子,无论是他还是公婆,都应相当重视才对。若将孩子留给秦氏来养,除非这孩子天赋异禀,否则就算是废了。
裴词安笑笑,看着她好像平静了些,遂将发钗重新为她戴上,箍紧了她的腰肢,随意的将下颚抵着她的颈窝。
“这玉蝴蝶发钗本就是专门为你所打造的,可费了不少功夫,并非为了让你养别人的孩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脾气这么急?”
陆舒容咬了咬唇,并不回答。
“至于父亲母亲那边,我会去说,好不好?”
陆舒容被迫靠在她胸前,稍稍偏头对上他的眸子,只觉得他眸光熠熠,好似有星河在流动,只是这样的注视于她而言太过刺眼,亦无法承受。
“还记得我同你说过在你生出嫡子前不会有其他孩子出生?”
陆舒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轻轻的“嗯哼”一声,如今这话不觉得讽刺?顺势推了推他的手,“你把我弄疼了!”
裴词安这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如今改了。”
呵呵,孩子都生出来了,可不得改?
陆舒容在心中冷笑,面上仍是乖乖听他说的样子,却被裴词安捏了捏她的脸。
“岁岁若把那个白眼收住,会更真诚些。”遂贴着她的耳朵道:“秦红螺的孩子不是我的,以后也不会有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