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词安点点头,心中亦坠,这下真的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那、那圣上怎么说?接她进宫?”
“进宫?”裴词安冷笑一声,“圣上那日的原话是有人趁着醉酒爬了床,若发现了直接杀了,不必回话。”
裴词安面上泛着凛凛寒光,稍稍松开了陆舒容,拉着她坐了下来,肚子咕噜噜的,一上午急匆匆的,现在倒真是饿了。
没让厨房重新做菜,只叫婢女盛了一碗,吃着桌上的剩菜。
陆舒容看着吃着她剩下的菜的裴词安,咂咂嘴,心中无奈却又泛起一丝叫她无措的异样。
怎么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干嘛这样!
陆舒容忽然有些怨恨的瞪了正在斯文的吃着饭的裴词安一眼。
“若不是她怀着孩子,只怕活不过昨晚。皇上没治裴家一个治下不严之罪已经算是开恩了,否则第一个小命不保的就是寒生。”
陆舒容拆了鱼肚子上的肉放到裴词安碗中,“那这孩子日后就是国公府的了?”
裴词安点点头,“皇上登基没几年,那日也是因着纳妃的事和皇后吵嘴才来的,如今每一个即将进宫的妃嫔都是平衡朝局用的,又怎会让谢婉进宫?”
“皇上的意思是皇后刚诊出有孕,这孩子暂且留在府中,不过此事你知我知,但若是男孩儿,父亲母亲那边势必要说一声,日后好生待着她就行,主要要让孩子无事。”
“我知道了,那谢婉的名分……”
若这孩子是别人的还好说,可是天家血脉,谢婉的名分如何都尴尬。
按理说她是应该进宫当主子的,他们见了她还得跪拜行礼,但这却是不好给名分了。
裴词安敛了敛眸,“没有名分!”
迎上陆舒容震惊的目光,裴词安冷然一笑,“她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人,即便皇上不认,也不能在我这里有名分。按理说无论在宫内宫外,皇上临幸女子,敬事房必定要记录在案,以防皇家血脉出处不明,可皇上也不许敬事房记,日后她在府中就是‘谢姑娘’,按良妾的份例给她就行。”
陆舒容心中一凉,谢婉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居然攀上了个大的,可人家竟还不愿认!
引颈期盼的名分也没了,这是图什么呢?
“在想什么?”
裴词安接过她倒的热茶,自然而然的将陆舒容揽进怀中,闻着独属于她的淡淡香气,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那日若不是皇上在那里,恐怕咱们府中就真的要多一位谢姨娘了。”
裴词安听闻眉间一皱,环住她腰的臂膀紧了紧,“那样的日子我怎么可能喝醉?即便是真醉了,又如何能成事?”
说着垂眸看了陆舒容一眼,不知不觉的说出口:“今后谢婉在府中不会改变,只当多一个人养着就好,莫说她是皇帝的女人,即便不是,我也不会碰她。”
陆舒容一愣,看着裴词安,心中又是一阵慌乱。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裴词安发现了她的异常,正欲低头询问,却见陆舒容将脸埋进他怀中,只当她撒娇。
“好。”嗓音低低的,不肯叫裴词安看见自己半分神色。
十日之后,二房长媳顾青萝发动了,生下了一个女婴,软软嫩嫩的很是惹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