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青楼的许多女子不是生活过不下去,就是被家里或主人家卖了去,但也有不少是被人牙子拐卖。
只是这样的人其实不少,没人报官,官府不会一个个去查,就算查了,这山高路远的,也寻不到人。
青楼这块儿还算好的,最多的就是逼良为娼,但赌场那边才更为棘手,什么脏的臭的,没有不沾的。
几日之前便有人报了官府,自己嫁出去的女儿无故失踪,至今下落不明,那女子的丈夫那段时间经常混迹于各个赌坊之间。
还有妇人报官,不过回了娘家几日,一回家便发现丈夫吊死在房梁上,吓得当场瘫坐在地上,险些失了神志。
亦有房屋田产被占为己有,原主人被发现时已经硬在了路边。
还有不少孩童失踪的案件,又或是家中值钱的被一伙人抢得干净,丈夫不允许妻子报官,更有人被砍断了胳膊、手指的。
刑部
“大人,这些案子大部分都确定与金玉赌坊有关,只是有几件没有实质的证据。”
裴词安看着呈上来的卷宗,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若是确定了又如何?”
“赌坊关闭,涉及的人皆入狱,主犯当众斩首。”
裴词安眉梢轻挑,缓缓绕过桌案,侧身站在桌案前,眸光低垂,有意无意的扫着那些卷宗,手指轻点着厚厚的纸张,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跪在身前的那名男子额角一滴冷汗落下,将头垂得更低。这位刑部侍郎,以前在大理寺时便觉得他清冷迫人,现在身上的冷厉之气更甚。
人人都说大理寺是帝京中最可怕的地方,依他看,这刑部才是!
“没有证据,就制造点证据,这很难?”握着温热的杯盏,冷寂的嗓音带了些许笑意,直叫人的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
伏在案前的那人身子一僵,立刻又将身子伏得低了些,“向来是微臣粗心大意,定会回去细细查证。”
裴词安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才让那人退了出去。
“哈哈哈,想不到淮之也有这样一面。”
刑部尚书笑着走了进来,裴词安立刻躬身行礼,“钟大人。”
“不必多礼。”
裴词安直起身子,薄唇微弯,并没有被拆穿枉法时的汗颜。
“那些赌坊为了钱财,害人不浅,有今日一遭,实乃应该,全当还百姓一分安宁。”
钟魏点点头,“不错,律法虽可保方圆,但若万事只遵循律法,只怕难以事事公道。我果然没看错人!”
说着拍了拍裴词安的肩膀,这才走了出去。
裴词安眼角微扬,眸中透着渗人的冷漠。
一想到那日金玉赌坊的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堵着陆舒容,心中便不畅快!
若不做些什么,枉为人夫!
短短不过几日,金玉赌坊就被查抄。
开设赌坊的主要几人被追捕,可那几人亦是混迹江湖多年,拳脚功夫是足够的。
即便大理寺派兵围剿,仍有人侥幸逃脱。刑部当即下令,派更多的人追捕,势必要将人缉拿归案。
即便如此,百姓亦是欢呼不断。
金玉赌坊的人行事狠辣,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今日关门大吉,谁不拍手叫好?
谁又不称颂官家心系百姓,为民除害?
只因下令大力追查这件事的人是裴词安,因此裴词安的名字一时间徘徊在每个人口中,持续了好一阵子。
也因着如此,原本烦恼要如何招揽客人的五味阁在重新开门迎客一段时间后,亦是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