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笑笑,“我本想着只是让你试一试,不要亏钱就好,谁知你竟这般大刀阔斧的。”
陆舒容一笑,“儿媳本来也不想这么大动静,只是五味阁如今已同朽木,内蛀外腐,若不从内拔出根本,只怕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周氏呵呵一笑,“只怕再过一阵子,连铺子也没了。”
说着盯着陆舒容,“这贿赂的赃银,你用得可舒坦?”
“脏银?我何曾收过脏银?”陆舒容抬眼看着周氏,嗓音平和,反而没了刚才的恼怒。
这一幕落在杜氏眼中,叫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休要抵赖!”周氏站起来指着陆舒容,“贾陶给你行贿的……”
“既然是给我行贿,三婶如何知道?莫不是行贿还要满世界敲锣打鼓的宣扬?”
周氏一愣,一瞬间有些结巴,“是有人禀报……”
“谁?五味阁中的人一个都没少,是谁跟三婶禀报?不妨叫出来,我也好认认忠仆!”
陆舒容丝毫不肯让步,见周氏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半个字,笑道:“莫不是三婶在铺子中安了人?不方便叫出来?”
“我才没有!贾陶是我的远房亲戚,是他说你贪财,对,你讹了他五百两,他还向你行贿!”
周氏忽然越发有底气,“大嫂,你现在去挽月阁搜,定能搜到赃银!”
陆舒容看着周氏手忙脚乱的自爆,更加气定神闲。
“这么说三婶你早就知道却不说?还挖了坑让我往里跳?”
还不等周氏反驳,陆舒容击掌两下,霜儿便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进来,放在地上打开,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母亲,我本打算将五味阁重新修缮,可贾陶却给每个人五十两银子,叫铺子里的人拖着,让吴师傅无法动工。今日贾陶还给我这两匣子银子,意图贿赂!”
陆舒容说着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周氏,“也不知是谁的主意!”
怎么跟贾陶说的不一样?他不是说陆舒容定会收吗!
否则她也不用这么信心十足的告发!
周氏慌得腿下一软,恰好被旁边的婢女扶住,震惊的看着陆舒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母亲,我第一次巡查铺子时,发现他们以国公府的名头欺压客人,漫天要价。我的确故意弄坏了自己的镯子却说是贾陶弄坏的,为的就是探他的底,谁知他竟很快的拿出五百两。”
“这五百两我亦捐给了善堂,这是善堂的字据,还请母亲过目。”
王嬷嬷立刻接过,“夫人,这的确是善堂的字据没错。”
杜氏仔细看了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得极好。”
“瑾儿,将咱们查到的事给夫人看。”
站在门外的瑾儿立刻将几张纸呈给了王嬷嬷。
“贾陶在掌管五味阁时,勾结其他人贪污不少银钱,还做假账,知道即便五味阁亏钱,府中定会补贴照顾。”
“不仅如此,还用五味阁的钱在外放款,收取高额利息。且他们用的食材都不新鲜,已经吃坏了好几个人,却因着国公府不敢去告官,亦让国公府受了连累。”
“这……”
杜氏看着纸上详细记录的一条条罪状,脸色大变。指着周氏,“贾陶是你推荐的人,怎么他竟做出如此贪赃枉法之事,周瑾你到底……”
“不是,我不知道大嫂,我真的不知道!”
陆舒容看着周瑾跌坐在地上,又向霜儿使了眼色,霜儿立刻让人将贾陶押了上来。
谁知贾陶还没进来便大喊着:“三夫人救我!三夫人救我!那些银钱你可是拿了大头!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