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向来不关心嫁妆,可是怀疑被人动了手脚?”周嬷嬷正欲领命下去,忽然问道。
若是,她也好留个心眼儿,仔细查证。
“没有的事。”陆舒容摇摇头,以前时时抱着要走的心思,对于这些东西自然不关心。
但如今既然要在这里安身立命,钱财什么的,心里得有个数才好。
“只是突然想知道知道。”
周嬷嬷闻言,放心的点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少夫人。”霜儿急忙进来,眼里神采熠熠的,“少夫人说的真准,那外室果然不安分,这几日总跟人提起自己是世子的外室,还说和世子情比金坚,是世子心头的一抹朱砂。”
“呵!”听着霜儿说的,陆舒容忍不住轻笑出声,“还有呢?”
“别的倒没什么,只是那秦红螺也够精明,她这话只跟附近晒太阳的大娘、肉铺的老板、卖菜的小贩,还有走街串巷的货郎说。”
说着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人最是爱嚼舌根的,什么东西到了他们嘴里,那是千变万化,一枚铜钱也能吹出一座金山来。”
“秦红螺刻意跟他们说,不就是想让这件事越传越广,从百姓之间传到达官贵人耳中,届时再要按住就难了。”陆舒容无所谓的道,这一招好也不好,正正好为她铺路。
“她这是一心想要把您说成欺压柔弱女子的恶人,她就是那个无辜弱小,还连累世子的声誉!”霜儿越想越气,“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
陆舒容笑着拍了拍霜儿的背,要她冷静些。
“本来她也是夫君养在外面的人,名声因为秦红螺而耽误,他也不冤。不过我腰可不好,这么大的锅我可背不动。”
一边思索着,一边用指尖无意识的在桌面上画圈。
不过虽然是一盆脏水泼下,却是她立威的好机会,这件事若办得好,婆母便更放心将掌家权交给她。
“既然如此,我吩咐你的事,可有办好?”
“那是自然。”霜儿十分骄傲的扬起下巴,“按着少夫人教的,我给了他们银子,又以重话相胁,他们自然乖的跟什么似的。秦红螺的那些话,没人敢传。”
一个外室和堂堂国公府,哪个不能惹,一目了然。
“极好。”陆舒容点点头,“待我收拾出一方小院,过几日就将她接进门,恰好也可以让母亲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霜儿,这几日你去查查秦红螺的来历,夫君曾稍稍提过,他们的确是自幼相识,秦红螺似乎还和夫君与二弟在军中待过,她的事,越详细越好。”
陆舒容想着秦红螺,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国公府规矩向来严明,从来是嫡妻诞下子嗣后,其他人才能生,除非嫡妻无法生育。
可裴词安竟然让秦红螺怀孕,还如此慎重的保胎,若非断定他们的孩子会平安,才允许秦红螺生,便是秦红螺在裴词安的心中与众不同,他们的孩子,自然也是宝贝一样。
要是后者,若秦红螺日后不安分起来,即便她要敲打,恐怕也不好办!
如此想着,心中拂过一丝酸涩,眉头微拧了下,连陆舒容自己都尚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