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井是今年的新茶,都是嫩尖儿,夫君也尝尝。”
裴词安看着她一副贤惠妥帖的样子,接过她茶杯的瞬间,在她软玉般的腰窝轻柔两下,惹得陆舒容低低一吟,这才满意的翘起了嘴角。
看来不做君子,也使得!
龙井虽常见,但新茶总是怡人的。
裴词安连着喝了几口,才放下。
“这茶不错。”
陆舒容坐在裴词安腿上,用帕子替他沾了沾唇角,“瞧,连茶都是新的好。”
裴词安目光落下,陆舒容只觉得头上一刺,忍不住抬头,却听他道:“不是你张罗着要纳妾?如今怎么反而饮了醋?”
陆舒容咬了咬唇,本想着说这话是让他心中惦念着自己,省得新人进门,他的心也一分不剩跟着跑了,谁知……
陆舒容在心里摇摇头,罢了罢了,他又不是性情中人,否则她怎么能任务失败,被迫留在这里?
“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那位叶姑娘,为了夫君什么都不顾,进府也只是时间问题,我又何必让母亲为难?”
裴词安冷笑一声,箍在她腰间的手却忽然一紧,疼得陆舒容轻皱起眉。
“用我替你搏个好名声,顺便再让母亲对你有所亏欠,陆岁岁,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岁岁”是她刚出生时母亲给她起的乳名,只因她臂上有一抹樱粉色胎记,如零落花瓣。
母亲觉得这胎记寓意不好,才起了“岁岁”这个名字希望镇得住,亦有“岁岁平安”之意。
直到现在,陆舒容仍不知道自己是否应了这个名字。
“我……”
听着他的话,陆舒容脑子瞬间僵住,正盘算着该怎么回,却听裴词安道:“纳妾的事你做主就好。”
“嗯。”有了裴词安的同意,纳妾的事算是定下来了。
她本应开心的,却不知为何捏紧了帕子。
“夫君,那位住在青安巷宅子里的姑娘,月份也渐渐大了,是不是先接进来安置?”
裴词安面上似裂开一条缝,垂眸凝着陆舒容,“你如何得知?”
陆舒容缓缓呼出一口气,再抬眸望向裴词安时,一脸平静。
“我生产那日,你去而复返,身上带着的香气是我怀孕时,你特地从宫中求得的安胎香。”
捏紧帕子的手终于松了些,“可这香,过了八个月就不宜再用了,想必是另有人要用。”
本以为这东西是裴词安为她一人求得,若说不心动,那才是骗人的。
可后来知道了他身边还有女人在用,说不难过,也是假的。
幸好,如今能泰然处之,也是很好。
“而我也曾见到那女子挺着肚子在门外相迎。”
陆舒容说着轻轻握上裴词安微凉的手,“她怀着裴家骨血,住在外面总是让人不放心,即便日后生了孩子,也难免为人诟病。”
“不若接了进来好生照顾,日后无论诞下儿子还是女儿,都能安慰祖母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