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乎是在刚盛开时就被摘下来的,五片初生的白色花瓣有些单薄,被高空流动的风吹得轻轻颤抖,靠近花心的部分有紫色的细纹,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单调。
碇真嗣小心地捏起花梗,不由有些出神。
看来真嗣君很喜欢呢,下次再多摘几朵吧!渚薰满意地踱着步子,在少年面前蹲下,偏着脑袋默默注视。啊,在发着呆的真嗣君也好可爱……
或许是他对鸟类的身体的掌握还不太熟练,而初号机的外壳又太光滑,他很难抓住点什么固定身体——简单来说,就是脚滑——于是不知不觉就整只鸟滑到了跪坐着的碇真嗣身边,胸脯撞到人类的膝盖上。
“咕咕~”
哎呀,真是失礼~
渚薰歉意地叫了一声,却没有起身走开的意思,毕竟他现在只是一只柔弱无助的鸽子不是吗?
直到膝盖上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感,碇真嗣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惊讶地发现那只白鸽不仅没有飞走,还很亲昵地依偎到了他的脚边。
碇真嗣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白鸽侧了侧头,宝石般的眼珠望着他,轻轻扑扇了下翅膀。但并不是离开,而是挪着步子,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窝下来。
小动物的体温比人类高出许多,暖洋洋地透过布料传递过来。碇真嗣屏住呼吸,手指试探着抚上白鸽背后的羽毛。
白鸽轻声咕哝着,似乎对人类的抚摸也颇为享受。
这极大地鼓舞了碇真嗣,抚摸的动作逐渐变得大胆,手掌盖上对方温暖的顺滑如绸缎的羽毛,心情久违地平静下来。
“谢谢你。”碇真嗣轻声道,自醒来后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现在还是严寒的深冬,山里的温度更加不适合久待,初号机带着几人转了一圈,便尽快赶回了五条家的庭院。
令碇真嗣意外的是,白鸽一直没有飞走,后半程甚至直接窝进了他的怀里,大有准备在他身上安家的意思。
但他自己也是寄人篱下……碇真嗣捧着白鸽从初号机身上走下来,不知如何开口。
“呜哇,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五条悟突然从天上跳下来,落到少年身边,作势要抓鸽子,“长得这么好看,炖汤也一定很好喝吧~”
“五、五条老师!”碇真嗣吓得连连后退,抱着鸽子的手臂又紧了紧。
“无聊的玩笑就不必了。”伏黑惠走过来,镇定地拍了拍他,好心帮他戳破成年人拙劣的演技。
五条悟哈哈一笑,朝几人摊了摊手:“诶?可是真嗣的反应真的很有趣嘛!”
那也不是理由吧!
伏黑惠满脸黑线,想起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一些黑历史,无奈转头安慰不知所措的碇真嗣:“没事,五条老师只是爱玩……你以后习惯就好了。”
津美纪也笑道:“五条老师其实人很好的,碇君不要太紧张啦。”
围观了全程的渚薰也默默点头,这位五条先生,应该会是个不错的监护人。
“哈哈,五条老师果然超受欢迎!”自觉把众人的反应都当成夸奖,五条悟长臂一挥,揽住三人往里走,“走!老师请你们吃超美味的早餐!鸽子君也有份哦~”
碇真嗣松了口气,摸了摸白鸽蹭过来的脑袋,跟着众人往里走去。
几日后,碇真嗣跟着五条悟,来到东京咒高。
对于入学成为咒术师这件事,他实际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五条老师让他来,他就来了。
津美纪因为他的缘故觉醒了术式,也入学了咒高。不过伏黑坚决反对让姐姐成为咒术师,加上五条老师说津美纪的术式更适合做辅助监督,所以她和自己要学习的课程不太一样,因此没有一同办理入学。
经历了那场事件,伏黑惠反倒下定了成为术师的决心。
“真嗣你知道吗?那群术师,奉行着‘非术师者非人’的法则,就算是术师,也视天赋血脉至上……”
“而我的天赋,恰好还不错。”
碇真嗣想起那天少年眼中静静流淌的战意。
然而强烈想要成为咒术师的伏黑惠的入学请求被五条悟拒绝了,理由是至少让他把国中念完。
“普通学校上学的时间也是有纪念意义的哦,我还等着参加惠的毕业典礼呢!”
被迫继续念国中的少年愤愤不平,只好在课余时间加倍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