碇真嗣愣愣地低下头,对上小雪猴担心的表情,恍然:所以刚才的一切,真的是幻觉?他看到的其实是小猴?
“碇同学?你还好吗?”见碇真嗣迟迟没有反应,乙骨忧太不由担心,难道不是受了外伤,而是被奇怪的术式影响了?
“我没事。”碇真嗣抱着小猴站起来,恢复了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
乙骨忧太也不太确定:“我按照计划来到这里时,初号机带着前村长已经到了,又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你也来了。然后前村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身想跑,接着我只是一眨眼,碇同学你就突然消失……”
这时,初号机抓着逃走的前村长回来,动作粗暴地把人丢在地上——刚才真嗣差点遇险,一定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前村长狼狈地爬起来,看到安然无恙的两个少年,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没事?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出来的!”
他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为什么这次会失败?!
自从十年前那件事之后,他在村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每日忍受村民的折磨,早就受不了了。
然而在某次他想要进山寻死之时,意外发现了这个地方。一个来村里不知道做什么的咒术师,走到这个位置时,在他眼前突然消失,然后再也没出现过。
那时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隐约觉得是一个机会,于是在之后又发现新的咒术师潜入村子时,悄悄接近他们,引诱这些人来这个地方。
但不是每次来这里的咒术师都会消失,他暗中观察了许久,发现只有在特定时期经过这里,才会掉进去。
于是他开始不停引导人们去那个地方,而随着他的“投喂”,那种怪异现象出现得越来越频繁,简直就像是吃够了祭品的怪物,即将要苏醒过来。
不、不能叫祂怪物……前村长笑起来,内心狂喜,这明明是能够帮他报仇、把盘星教的人一个一个全部吃光的神明大人啊!
前村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彻底的疯狂,毕竟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人真正清醒。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导无知者成为“神”的祭品,时间在前村长的期待中一天天过去,然后新的双子咒术师来到了村里。
看到碇真嗣和乙骨忧太的瞬间,前村长就下定决心要把他们作为献给神的祭品,他不否认这是对双子的一种迁怒,甚至还非常兴奋,所以这一次,他打算亲眼见证这对双子咒术师的消失。
就和以前的每一次相同,咒术师虽然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但出于对自身的自信,或者说,是对普通人的蔑视,认为作为普通人的自己不可能造成多大的麻烦。这一次,碇真嗣和乙骨忧太也轻易地上钩了。
然而不等他得意,就看见乙骨忧太抽出长刀,对着碇真嗣消失的地方一阵攻击,然后他消失的咒术师同伴,完好地重新出现了。
他的计划,这一次彻底失败。
“这不可能……神不会辜负我的,你们两个为什么还活着!”前村长双眼充血,似乎被打击到失去理智了,嘴里不停说着奇怪的话,“神啊!我已经把祭品带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你为什么不帮我!”
“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神啊~”
就在碇真嗣两人对前村长的反应一头雾水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夏油杰。
前村长顿时停止自语,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树影后走出的青年,目眦欲裂。
大概是嫌刺激得还不够,夏油杰走到前村长面前蹲下来,摸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勾起一抹恶意的笑:“真蠢啊,我还以为你找到了什么靠山,原来也不过是一只孵化中的咒灵啊~”
“你凭这个想报仇?”
“很遗憾地告诉你,对付咒灵,我可是……‘特级’。”
“夏、油、杰——”所有的希望被残忍地撕碎,前村长双目通红,恶狠狠地喊出了害他至此之人的名字,然而身为普通人的他,对眼前的一切只能无能狂怒罢了。
碇真嗣和乙骨忧太默默退后了一步,看到前村长被气得一口气噎住,身体往前一栽就倒在地上,生死未卜,而夏油杰好整以暇地捡起根树枝戳他,随后嫌弃地让咒灵把他丢开。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这样的夏油先生,真的好可怕!
“好了,现在该对付这个咒灵了。”夏油杰丢掉树枝,拍着手站起来,回过身看两位少年,“你们准备一下,要我……”出手吗?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碇真嗣见他看过去,顿时一个激灵,飞快地把抱在怀里的猴子扯到了背后,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等、稍等一下我先换个衣服……”
碇真嗣的声音逐渐弱下去,因为夏油杰正以一种难以揣测的目光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道:“那么明显的颜色,我还不至于看不到。”
“啊、那个,对不起……夏油先生,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照顾小猴……”碇真嗣讪讪,小雪猴从他背后爬上来,趴在他肩头看着对面的大人。
“这就是你们瞒着我的事吗?”夏油杰无奈了,这种事有什么隐瞒的必要,难道他在两少年眼中的形象,就那么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