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孕妇口味重了,对胎儿不好。”许若楠看着父亲迷惑的脸,有些慌乱地说。
许还山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坐下来,端起面前的碗。
“楚家的律师联系了你没?”咽下一口菜,许还山似是不经意地问。
“还没有。”许若楠无意识地拨着面前的饭粒,恶心的感觉似乎又涌了上来。
“这个事,本来就是爸爸对不起你。现在,爸爸也不表态。反正一切听从你内心的声音。”许还山看了一眼一边有些发呆的女儿:“不过,你要想好,和楚云樵真要是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要留下他们!”许若楠摸了摸自己微凸的肚子,声音不高但异常坚定。“虽然,我不能再和他们的爸爸在一起,但是,他们是无辜的!”
“可是,你终是要再嫁人的。”许还山的神色有些凝重
“爸,说这些还太早,毕竟,我和他还没有正式办手续。”许若楠叹了口气,脸色苍白了几分,“现在,在名义上,我还是……楚云樵的妻子。”
“楠儿,你恨不恨爸爸……”许还山小心地问。
“爸,您怎么会这么问?”许若楠低下了头,“我怎么可能恨您……您其实也是受害者。”
许还山的表情微微一滞。
“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一本楚云桐的日记。”许若楠依然低着头:“我知道了很多的事……包括她当年愿意嫁给您的原因,包括那个孩子,我所谓的弟弟……”
许还山脸色变得很难看,“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都知道了。”许若楠抬起头:“我知道了当年不是您对不起楚家,而是楚家对不起您;我知道,尽管楚云桐对不起您,您却并没有将那些事声张;我还知道,您虽然后来对楚云桐不太好,但,那也是她自找的!”
“楠儿……”许还山蓦地站起来,一把抱住许若楠,脸上是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几分狡黠的笑。
“所以,”许若楠在父亲怀中轻轻说:“我和云樵,没有办法再在一起了。我们两家的恩怨太多了,他放不下他所谓的仇恨;而我,也不能再容忍他,利用我,来对付您!”
“楠儿,你受委屈了。”许还山一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一边轻轻地说:“等爸拍下城东那块地,爸爸安排下,尽快把和楚云樵的离婚手续办了。然后,你去我们印尼那边的度假村度个假吧。那里海阔天空,你可以放下好多事,重新开始。”
许若楠没有说话,一丝泪顺着她的脸滑下来。
深夜,脚步有些踉跄的楚云樵被小杨搀扶着离开了**夜总会。
“楚总……您今晚回去吗?”坐上车,小杨回头望了下在后座蜷成一团的楚云樵,有些犹豫地问。昨夜,自己的老板并未回别墅,就在办公室的套间内休息了下,不知道他今晚……
“回……别墅吧。”
车到别墅,小杨快速地跳下车,走到楚云樵这边,拉开车门,手自然地伸了进来。
“不用。”楚云樵一把推开小杨的手,自己有些摇晃地从车里走了出来。
靠在车门上喘息了一阵,他勉力地撑起自己,一步一步地向别墅走去。
“楚总……”小杨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
“你……回去”楚云樵头也没回。
摸索了半天,才摸出那张门卡。在门上晃了几下,门“啪嗒”一声开了。
有些踉跄地推开门,一屋的黑暗清冷立即包围了楚云樵。他往前挪了几步,透过室外反射的光,看到了地上的小凳子,静静的摆在那里。楚云樵慢慢地坐下来,身子俯下去,拿起凳子下的那双粉色拖鞋。没有一丝的温度,冷得碜人。手一抖,拖鞋落在地毯上,居然还是鞋帮向里,鞋口向外。楚云樵久久地看着那双拖鞋,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笑。
过了好久好久,楚云樵才止住这阵笑,准备从小凳子上起身。可试了两次,胃那里传出来的痛让他起不了身。他只得更深地佝偻着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的背和腰几乎成了直角,疼痛似乎才缓解了些。
慢慢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看也不看,倒出10多粒,一起放进嘴里,干咽了下去。突然的干咽让心脏一阵猛跳,楚云樵只是随手抚了抚,便再不去管。依旧俯下身,让背和腰成着直角,楚云樵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无题
天亮了么?楚云樵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地抬起自己已经俯得有点久的背,透过餐厅的落地玻璃,看着隐隐有点亮光的外面。
胃倒是没有了尖锐的痛,看来那个特效的止痛药还是有点效果的。不过,也许是俯得太久,胸口的痛却涌了上来。楚云樵狠狠地抚了抚,疼痛没有丝毫减轻,反倒是更甚了些。
草草地摸出另一个小瓶,颤抖着倒出两粒,依旧是干咽下。然后,闭上眼睛,等心口那一阵猛过一阵的悸痛过去。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以药当饭了呢?楚云樵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想起不久前,那个温柔的声音曾经说,要给自己准备一个药盒,把自己那些胃药、止痛药、心脏的药……分门别类地给自己装好。说到这时,她的泪就下来了,心痛地抱着自己……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这个念头一闪过,带起胸口处一阵疯狂的痛。楚云樵不由得狠狠地抓着左胸的衣服,脸有些扭曲。
不知过了多久,楚云樵才从那些杂乱的但是令人窒息的痛中喘息过来。手在身后的鞋柜上用力撑了撑,身子摇晃着,向楼梯那边走去。
从玄关走到楼梯那边,客厅是必须经过的。楚云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