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现在送您回去吗?”直到小杨问话,许若楠才回过神来。
“对,现在回去。”
直到直到自己的办公室,楚云樵的脸上都还带着那丝淡淡的笑。可一看到岑豪和曲壮壮都一脸凝重地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楚云樵的笑立即消散下去,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进了办公室,还没等楚云樵发问,岑豪就先开了腔。
“昨天,我和雷涛还有许老头子一起谈了一次。雷涛那边没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放款了。不过,许老头子对你提出的提高分成比例这一条不同意。他要求维持现在的条件。”
“哼,怎么可能?以他现在的资金状况,没有哪个银行敢直接对他放款。如果我不作担保,他一分钱也拿不到。分成的比例我也不可能降!”楚云樵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冷冷地说。“那最后呢?”
“最后没有达成一致。雷涛说,如果再不决定下来,这笔款很难放出来了。因为上头最近对房地产调控得很紧,如果不在上半年过完前放,下半年就没有额度了。”
楚云樵撑着自己的额头想了下,问:“雷涛说了这话,当时,姓许的是什么反应?”
“没有说什么,不过,表情有点怪。”
“怎么个怪法?”
“似笑非笑,还带点……”岑豪努力地回忆着:“我形容不来,应该是有点把握的那种……”
“哦,是这样的吗……”楚云樵继续想了想,说:“行,我知道了。你一会出去让安静明天帮我约许还山。到时你也参加,我想当面跟他再谈一次。”
岑豪点点头,又说:“另外那块地,估计会在下个月月初公开拍卖。不过……”
楚云樵突然抬起头:“不过什么?”
“面积比开始说的要大。”
“大了多少?”
“现在把当时那块地的外围都划进去了。最少多了100亩。”
“好啊,这是个好消息,小豪。”楚云樵突然笑了起来,让一旁的岑豪和曲壮壮都莫名其妙。
“你到底在想什么?”岑豪问。
“到时你们就知道了。这块地,对许氏很重要;对我,也一样。你这段时间随时关注这个事。”楚云樵看了岑豪一眼,“没别的事,你先出去吧。”
“好。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岑豪没有再问,他了解楚云樵的个性,如果他想说,他自然会告诉他;如果他不想说,问也没有用。
“好了,壮壮,说说你那边吧。”楚云樵把目光投向曲壮壮。
“货已经在昨天交给王炬了。”曲壮壮有些迟疑。
“这个我知道。”楚云樵冷不丁扫了曲壮壮一眼,“说点别的,我不知道的。”
曲壮壮的脸上出现了细汗,他不敢去擦。
“说啊!”楚云樵的声音低低的,但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我……”曲壮壮动了动嘴,可只说出了这一个字。他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对上楚云樵那阴鸷的眼神。
“你就没给王炬一点别的?”楚云樵淡淡地问,眼睛瞥到的那个人低着头,身子开始抖起来。
“云樵,我……”曲壮壮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壮壮,我们是多年的兄弟了。”楚云樵靠在椅背上,放松了自己,过去的很多事,一一涌上心头。“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总是你替我背重的东西,替我打架,替我干体力活。再大点,也是你帮我处理这样那样的事。回国来,接了楚家的生意,你跑前跑后,出力不少……”
“云樵……”曲壮壮低下了头。
“但是,也正因为你和我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应当比其他人更清楚我的喜恶。”楚云樵望着曲壮壮,淡淡地说:“抬起头来,看着我!”
曲壮壮抬了下头,迅速地又低了下去。
“是,我们楚家是做黑的起家的。这个,圈内的都知道。但是,我不想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所以,这几年,我不断地找着新的生意,给兄弟们做。是希望你们不要再和那条线沾一点关系。我知道,你曾经做过不少那些事,要完全放下,是不容易。但是,我一直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慢慢地放,慢慢地远离……可是,”楚云樵的声音变得沉重,胃在这一刻,又有些不合时宜地痛起来。他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按上那个部位,继续说:“这几年,你还是在悄悄地做。虽然不多,但每年都有,我也没说。我想,你需要时间。可是,你越做越大,越做越多……我很失望……”
“云樵……”曲壮壮抬起头,想解释什么。但楚云樵轻轻一摆手,“不要再说什么了。前年我们酒吧的摇头丸,去年制造厂那批来源不明的东西,今年年初我们贸易公司多的那件洪历年间的茶碗,和这次的几件货……壮壮,你实在已经走得太远……”
“云樵,你原谅我,我……”
楚云樵的脸上布满痛楚,“壮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曲壮壮低下头,没有说话。
上腹部再次传来一阵绞痛,楚云樵的眼前发黑。他狠狠地按住那里,声音有些颤抖:“我一直当你是兄弟,最好的。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可是,你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失望……”
“云樵,我保证,我不会了,下次一定不会!”